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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28:波密~通麦|路遇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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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饭的时候,看见对门的拉面馆,跟伙伴们合计一早来吃炒面。结果,七点半,拉面馆还没开门。老板的生意看来做得随性,不愿为五斗米早起。 从成都出发已经28天,每天都是炒菜米饭,很腐败,对从小靠面食生活的我来说,也有些腻味。北方人粗糙,好养活,尤其我们农村人,有馒头有面,也大概可以对付了。但来自南方农村的小N同学,吃的比我精细很多,且对所有面食一概无感。我有次吐槽他连饺子都不喜欢吃,他家那位开玩笑的回复:他是山猪,吃不来细糠!饺子,对北方人简直是圣食了,南方人却可能深不以为然。 但这一路走来,这头山猪,很多时候并没得选,路餐多是饼,为了活命,也只能大快朵颐。午饭的大饼,他一面从鼻子里哼着,“面做的啥都难吃",一边拿走一张,倒进去半包榨菜,狼吞虎咽。 路边歇息时候,碰上一牛人,返骑318。聊了几句,原来他从昆明出发,孤身一人,先到的叶城,从219进藏,回来走滇藏回昆明。这人在路上至今已经三月有余,黑得像个煤球,眉毛胡子一把。帐篷睡袋、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行李何止是我们的三两倍! 今天的行程,大势还是向下,但是起伏频仍,这让许久不爬坡的我,爬得相当气喘。201滑坡区,虽然泥泞,但因为最近两天没雨,随便推推也就过了,传说中的泥泞及膝的恐怖景象,无缘经历。 反而是平地上有段涉水路面,我把鞋子脱了挂车把手上,裤腿卷到膝盖以上,只穿袜子,骑了一半,脚底板受不了这种苦,下到水里推行。雪山融水冰冷刺骨,吱哇乱叫着过了“河”。虽然袜子没能幸免于湿,鞋是干的。骑行至此,复夫何求? 但小N和小黑倒了大霉,本来还只是站在水边观望,结果来了一辆小轿车。轿车速度很慢,当然万不至于溅他们一身水,便没当回事。谁承想,轮胎推送上岸的水流,刚刚好漫过他们的脚面。于是,两个人的鞋袜,甚至裤脚都湿了。我在后面,忍不住哈哈大笑。不过,所谓湿鞋的不怕脚干的,已然如此,也没了后顾之忧,索性推着车涉着水,大摇大摆闯过去。 在4081公里和4083公里的里程碑处,曾有骑友因交通事故罹难,每在骑游旺季,总能看到碑前后来者敬献的哈达,亦或只是摆了一截树枝上去,还有些碑顶上燃熄的烟蒂,以及写在碑面,各种悼念的话。若非有同样的梦想,相同的目的地,谁理解这些壮士断腕,壮志未酬? 到通麦的的时候,天色尚早,不到五点钟光景。传说中的南迦巴瓦,隐在云层之后,无缘得见。住在向大姐家,房子依河傍山,窗外几十米就是帕隆藏布江,和江畔林木葱茏的...

碎片记忆|回家

  失眠 晚上和几个朋友吃饭,喝了两瓶二两装的二锅头,现在有点儿头疼。很少这样,怕不是遇到传说中的假酒了?吃饭的时候,一MM说要是回家被逼婚,给她打电话,她给我做主!这是个师妹,很精明强悍的那种。 赶火车 看火箭和灰熊的比赛,结束晚了。成都数十年如一日的打不到车,后来只能坐一个火三轮,这三轮把我扔到离站一公里的地方,说站前有交警,不能去。幸亏我也没有多少行李,连跑带跳,上车一身汗! 口臭 中铺的大哥,十分话多,找着邻居聊天,直到把邻居们都聊上了床,他才极不情愿地爬上自己的中铺。本以为可以安静睡会儿,没想到,浓烈的口臭顺着车窗玻璃漫下来,只好转个向,头朝过道睡。但过道里总是有人经过,小桌板下的夜灯很亮,闭上眼也能感觉得到。 生日 快到站了,天还没亮,窗外灯火三三两两,偶尔能看见路旁挂的红灯笼,年关将近。今天是我的生日,三十一岁的生日,然而,我已经三十二岁了。年龄越大,不知道是不是越该在意生日。有时候怕被想起,有时候渴望有人记得。妈妈正好在西安,她几天前来,参加表妹昨天的婚礼。十点的汽车,和我一起回家! 车站 到西安了,随便吃了一笼包子,找个网吧等母亲赶来车站。车上很热,下车很冷。时间过得真快,一年一年,都像昨天一样。去年回家,在西安没买到回家的票,被黑车拉着绕来绕去,还记得,脚冻得生疼。据说,过几天会有雪! 父亲 到家了,父亲今天刚一见我就脸部抽搐,几欲泪下。那时候,我真想抱抱他,不过最终没能付诸行动,因为从小看着他,一不小心也就长成了他!两年前生过一场病,虽然恢复的不错,可是此后行动大不如前。 害怕 父亲说最近村子里不安全,出了一个入室抢劫案,母亲不在的这几天晚上,他一听见响动,心里就很紧张。时间倒回去三五年,虽然他已经年近古稀,可是健康时候,很难想象从他嘴里说出害怕二字。晚上招呼父母洗脚,两个人都颤颤巍巍,脱个鞋袜也抖抖嗦嗦,还不好意思让我来帮他们,最后还是我强行给洗了送上炕。回来躺着,心里百转千回。 (2010年2月6日-7日)

野马分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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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海报 野马分鬃这个词,就很畅快,充斥着武侠世界的快意恩仇。因而,在很多场合听到片名,心里便隐隐将电影和功夫做了桥接。谁承想,完全八杆子打不着! 就像《路边野餐》一样,中国的文艺片的片名经常给人误导,看多了本该有此觉悟,奈何人类就是喜欢往同一个沟里掉。 其实也不算完全打不着,片名出现在电影下半段的拘留所,一众犯人在操场上操练,练的便是一招“野马分鬃”。这招之后,依教官口令,几十个犯人队形重新排列,蹲下身子,变成一个词:感恩。这段很妙,调度出色,前景是窗边主角眼中楼下操场操练的犯人,背景是父亲和拘留所干警熟人之间顾左右而言他的寒暄,主角身处其中,却游离其外。 他不只是此刻游离在外,整个电影130分钟时长,周游扮演的阿坤,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游离于世界之外。我猜导演本来便是要拿他当工具人,用他的眼睛当摄像机,纪录周遭的世界,和荒诞的人间日常。所以,这个角色必须一直面无表情,眼神懵懂。他是社会的少数派,但这种少数又不是符号上的,比如同性恋、比如被剥削的底层,他的少数是心理上的,对社会运行规则的不认同,对包裹着他的油腻世界的反感却又无法逃离的压抑。在主流价值观中,这种人就有些没事找事,无病呻吟。 我看到很多评价,说这部电影是“年度烂片”,主人公自己做死,完全无法共情。我是能理解这种“无法共情”的,如果你身处大多数人中间,在这样的环境里如鱼得水,对“水平不如学生的大学老师”、“给好学生透题的高中老师”、“买透题的高中学生”、“把王家卫洪长秀挂嘴边却不忘时时咸猪手伸向女演员,挟宣传武器暗示农家乐提供'特色服务'的导演”、“有求于人卑躬屈膝的农家乐老板”、“逼女儿男友报考公务员的父亲”等等日常当做理所当然,那这样电影对你来说是太闷了,不就流水帐吗?有什么好拍的。 我是很喜欢电影的克制的,因为对大多数像阿坤一样的人来说,是没的反抗的。我们身处泥潭,早已成了泥潭的一部分。所以,阿坤偷妈妈的考题出来,卖给高中生。为安慰童童的“失恋”,带他去找小姐。童童为了报答他,倾其所有给他买假驾照。包括老师和学生,导演和农家乐老板,其实无非互相利用,都谈不上谁是受害者。甚至于那位父亲,他不那么做,还能怎样?一切阿坤所看不上的人,都过得比他好。建材公司老板出唱片,最后竟然也红了。这便是我们现实的环境,你不觉得它荒诞,便已足够荒诞了。 阿坤的梦想是去内蒙撒欢,他为此买了一辆几近报废的吉...

日记|为你好

Powerbeats pro再次罢工,印象中似乎用了很久,打算放弃它,束之高阁,等某天再扫入垃圾堆。其实我还有个airpods2,但戴着跑步总觉得会掉,尤其跑前高抬腿的热身动作,很容易把它晃到下水道里。而且没有个备品好像没有安全感,万一哪天它也罢工,会产生空窗期。虽说我经常扬言要抵制电子产品深度侵入生活,但要说真的想用却没得用,想想还是难过。早上赖床时几乎在京东下单,看到延保选项时灵光一显,再一查Powerbeats的订单,原来才用了一年半不到,而我真的就买过京东三年的换新服务。哈,简直省了一大笔。赶快申请售后,一个小时不到,坏的耳机已经交付京东快递寄回厂家了。快递费小贵,要18块。但假如换新成功,这点钱也不计较了。 要再次吐槽beats的品控,一年保修期内它已经返厂两次,这保修期刚过五个月,就又不行了。亏我还打算再买一个呢,后来想想算了,这是最后一个它家的产品了,以后宁可买两个airpods呢。但airpods在保修期内也坏过一次,左耳换了新。比Beats好的一点是,从那以后,它在此后的使用期内再没出过问题,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不知道别家的蓝牙耳机会不会更好点,但我是苹果手机,已经被它绑定了,没办法尝试别的。 中午原打算继续外卖,后来改变心意,做点面条给他们吃。有些日子没吃,老妈应该会想念。我有网上买的干面片,很薄所以煮熟很软。老妈吃面讲究筋道,我一直试图纠正她这个习惯而不可得。两个人牙齿都没剩下多少,年纪大了,消化功能也会下降,再追求筋道很不合时宜。但她不以为然,馒头面条都要有嚼劲最好。最近一个月,想筋道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打算用鸡蛋番茄土豆豆腐南瓜烩一烩。要是她做,那碗里七八成内容得是面才行,我做,面就只是点缀。 物业在搞活动,预存物业费送东西,打算去办理,顺便把老爷子工资卡里的钱花了,竟然没找到。现在很少用现金,也很少用实体卡。但老爷子只有实体卡,还是异地发放的退休金,我要每隔几个月带卡去银行转帐一次,要交手续费不说,主要很麻烦。事情一乱,就不知道卡放哪儿了。七月份回家,原打算去他的发卡行给办个网银,被银行拒绝,说国家政策,65岁以后就不再办理手机银行或网银业务。这在欧美国家,恐怕是很严重的年龄歧视了。但在我国,一切都名正言顺,所有不合理的规定都会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你好。然后这个理由经过宣传,会变成大众的认知。所以,连抱怨都不敢太大声,否则会被那些...

神圣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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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天出门,被在小区门口摆摊的社区工作人员何姐堵了个正着。但当时滴滴已经在门外等候,我急着赶车,对她的召唤只能报以歉意,说我有急事,回来再找她。坐上车,给她打了个电话,问是什么事,才知道她们的摊位,是为了拉人头登记选民。她说她有我的信息,已经帮我登记了,让我到时候来投票就是。 如果到时候来不了,让你妈来也可以 。她前年人口普查时入户三次,对我家的情况门儿清。那时候,我在出长差,三番五次找不到我,知道我很忙,经常不在家,估计登记时考虑到这个问题,生怕我不推辞,提了个万无一失的方案。我说那好吧,不需要我再履行啥手续吗?她说不用。 第二天,她们还在门口登记。我问选什么,候选人是哪些,不知道是没得到答案,还是她说了我忘了。毕竟,什么“ 社区人大代表 ”这种头衔,太光辉灿烂了,很容易左耳进右耳出。 有一天,看到微信群里通知,说选民资格出来了,公示在小区通知栏里,请大家去看。路过的时候,就顺便看了一眼,超大的白纸三张,印满了人名,我的名字赫然便在其中。拍照留念,发给每一个人,把我的荣耀与他们共享。你猜怎么着?我发给的那些人,他们都没当过选民。这事弄的,我四十多年来的第一次,还真一不小心 光宗耀祖 了! 原定在十一月初的选举,被突入其来的疫情搅扰,推迟了二十多天。直到几天前,才在微信群里通知,让在小区中庭领选民证,带身份证。昨天出门前,顺道经过,就领了来。一张小纸片,抬头红色的大字: 选民证 ,其下无非姓名、年龄、住址三项。揣兜里的身份证没有机会亮出来,根本不需要。我还想着有没有候选人资料呢,也没有。我说这我都不知道选谁,何姐隐晦地朝我笑笑,回避了我的问话,只说明天一定要亲自来噢,你妈妈来不行。反正我在家,下楼投个票而已,就说好。临走前她再次强调,一定要来噢,还有 二十块钱的误工费 呢。旁边有其它人搭腔,二十块可以买好几袋盐呢。我笑笑,走了。 走到小区通知栏,定睛细看,也不知道啥时候,贴出来的候选人名单。三个人,当然我不可能认识,在我眼里唯一能显出差别的是年龄,分别55岁,49岁和27岁。从小被教导,年轻人是祖国的未来。心下盘算,啊,就这么定了,明天就选 未来 。 今天起得晚,吃完早饭,正在喝咖啡,又接到电话,催我赶快来投票,说摊位马上要撤。嘴里答应着,穿鞋下楼。出了门,想起身份证没带,昨天人家再三强调要亲自来,不带身份证怎么能行,又回来拿。电梯里,想起当年在Youtube看台...

一段对话

我: 妈你为啥吃饭的时候不坐正,好让吃的跌桌子上而不是你的腿上或者地上?(几滴稀饭正从老妈缺牙的嘴和碗之间溜出来,掉到了衣服上。而她,斜着身子,正前方和桌沿成一个夹角,后仰着,端着碗喝稀饭。) 妈: 嘿,我也不知道,习惯了。(把身子转正) 我: 是不是小时候我奶折磨你,吃饭不让上桌子,坐凳子也只能坐半个沟子,所以总斜着坐,往后溜? 妈: 嘿嘿…… 我: 你要是小时候上学的时候也这样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恐怕叫先生打日踏了,哈哈。妈你上了几年学?上过么? 妈: 三年。 我: 那为啥后来不上了呢? 妈: 那时候你姨殁了,你奶恓惶的,天天哭,你舅还碎得很,要人哄,家里也没人干活,我就再没念。 我: 你要是 一共 (注:一直)念,不知道能出息成啥样子。 妈: 噢,那不说考一好学校么,其码考一一般的学。我还爱念书得很,先生也爱教我。 我: 你要是考了一学,后来就是城里人了,现在说不定是北京城里的大官。 我: 不过,就没我大了,也没我了,咱这一家子都没了。 妈: 嘿, 那敢 (注:难道不是应该)你几时都是我娃么还? 我: 那~,你娃是你娃,你娃就不是我了,世上就没我了。 妈: 那 对了 (注:算了), 亏哒 (注:幸亏)没考学。 我: 不过,你要是考上学,成了知识分子,文化大革命说不定都过不去,搞不好还活不到现在。 妈: 那真的,那时候害怕得,把那些人折磨的。咱镇上学校的校长,叫人家绑到戏台子上,腰都打断了。 我: 你那时候弄啥哩,没跟哈打人吧? 妈: 那~么有,我那时候给唸绣毛主席头像着来,拿丝线绣到布上,交给公家,唸叫 献忠 哩。 我: 怎么没留到现在,留下的话说不定值钱了。 妈: 都交咧。做哈就是为了献忠,自己留哈也没用。 妈: 谁献得多,做得好,公家唸还拿车拉哈游街哩,戴红花,表彰。你那表叔,牛周,在食堂里正切肉哩,表彰的车从门口开过去。唸就开了个玩笑,说咱没啥献上,就献这个刀子不知道行不行。结果叫一哒里的人给举报咧,拉了去,绑得在粽子一样,手背过去往上提,腰圈得,我看都要断了。你记得不?(转头问我大) 大: 谁?(转过头) 妈: 他牛周表叔。 大: 哈……噢,那记着哩。(转回头继续盯着电视) 我: 大你记得不?文化大革命时你在干啥,没当红卫兵去吗? 大: 嗨,做饭着来,啊……食堂里…… 妈: 哎哟那时候把人害的。四人帮以后倒台,反江青,唸又给捏的泥娃娃,那么高(用手比划...

重新睡在有暖气的屋子里

今天老妈身体抱恙,我在他们这边照顾一整天,晚上也睡在这里。我都不记得上次睡在自己的房子里是什么时候了,搬走之前,刚买了新床垫,很厚很软的那种,没睡几天。今天把暖气也开了,之前都开的空调。对老妈来说,开空调还方便些。白天两个人整天都在客厅,就只开客厅,晚上回卧室睡觉,再开卧室,都只是按一下遥控器的事。开暖气的话,因为白天晚上要轮流通风,她经常会忘记关暖气片的开关,就一边开着窗户,一边开着暖气,要么两边窗户都整天关着,室内的空气永远混浊的。过去两年,我经常提醒她,弄到她后来有些压力了。今天开暖气的时候,我暗下决心,以后无论她是开着暖气开窗户,还是窗户永远关着,我还是少讲为妙,无非多交些煤气费,或者多闻些臭味。但这种决心我经常下,经常做不到。 趁她躺着,把老爷子的被套、被芯和沙发垫子统统洗了。很久没帮他们清洁卫生了。老妈有种坏习惯,我一扫地,她说啊她刚扫。我一开窗,她说啊一直开着刚关。我要洗床单被套,她说啊刚洗没几天。然而我是看着地脏才扫,闻到气味难闻才开窗子,至于床单被套,她自己能一个月洗一次都算不错,何况我爹是包着纸尿裤睡觉的人,经常早上起来衣服都是湿的。但是她每次那么说,我也会有压力,后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有时候羡慕我姐,两三个星期来一次,进门往沙发上一躺,管你哪里脏,看不见,闻不着,陪爹妈唠唠磕,他们就挺高兴。反而是我,进门收拾这收拾那,累的时候难免带着不满情绪,结果弄得大家都有些不开心。人和人真是不一样,她那种,我简直做不到。今天也是,卡着饭点来,并不预先通知,于是没有喊她的饭。问她吃了没,说吃了。我们吃的时候,她又很馋。老爷子吃饭,需要各种伺候,她也是坐在一边,完全置若罔闻,看着我一趟一趟。我有些生气,我说你没事就回去吧,老妈需要休息,跟你聊不了天,你在这里没事干。最后还是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走了。这个姐,没姐的样子,因而我也不怎么拿她当姐看。小时候我们挺好的,直到读高中,还是一个学校。但后来她停止生长了,我们便分道扬镳。想到父母过世后我和她会有的相处模式,可能会像《飘》里的那对老兄妹,互相看不上眼。 今天中国的大外宣又在推特抛出几个彭帅的视频,然而观众并不买帐,有弄巧成拙之势。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彭帅是活着的。之前我其实有些担心,她会像林奕含一样以死明志。 这篇日记动笔前,我登录了微博,这是10月12日被围攻之后第一次。把大部分骂我的向管理员进行投诉...

#Where Is PengShuai

  今天最感动的事,是#Where Is PengShuai 这个tag的快速扩张,我一度在twitter上守着它刷新,希望看到更多的网球届人士站出来关注彭帅的去向,虽然截止目前,还没看到期待中的费德勒发声,但每一秒都有新推文增加的趋势,让我心里对于消失已经很多天的彭帅的获救,多了一些虽仍微弱却偶有亮光闪烁的期望。 其实出事当天,我就在推特里搜过,奢望当时就会有些在巡回赛里和彭帅关系不错的姐妹表示关切,但没有。我一度以为这事热度过去了,彭帅将像过去那些无故消失的演员、公民一样,不知道会在哪里度过她的后半生。这么想的时候,其实不只是对中国的失望,对WTA的失望更甚。他们身处自由世界,如果可以为了经济利益对于一个自己旗下球员如此离奇的失踪保持沉默,那自由世界又有什么可向往的呢?好在,WTA的声援虽迟但到,而一众大牌女球员也随之跟进。大坂直美第一个发声,小威第二个,截止今天,大多数WTA的排头兵都发了推特表示关切。虽然我相信有些人可能并不认识彭帅,因为后者在最近的几年大多数时间在养伤,彼此没有机会在比赛中碰面,但事情的骇人听闻程度显然是能引起即便是普通人共情的。 男球星中,只有德约和穆雷发了推特。如果你现在去看#Where Is PengShuai 这个tag,你会看到大量推文下面在tag纳达尔和费德勒,但两位巨星至今仍保持沉默。他们俩都是温和岁静派,平常也难得见到为世间不公发声。尤其是费德勒,即便竞技状态江河日下,他的形象也依然非常值钱,我年轻时是多么喜欢他啊!我虽然觉得逼人发声这件事不一定正义,但是,如果他真的发了推特,我一定会很感动,就算是有那么多球员在前已经帮他挡了很多子弹的情况下。 就在刚才,还又去刷了一下,看到一个外国人的推文,呼吁大家不要强迫中国球员,或者那些有家人在中国的球员发声,他说: It’s not on to ask people to imperil themselves. The threat is real for them. It’s their lives and liberty. Demand players with the most privilege use it now. 感动的同时,我其实也有些羞愧,全世界在找一个中国人,但全中国缄默无声。我们是这样一个国家,我真的没办法为之自豪。 WTA已经发了声明,明年也不会有赛事...

日记|砂锅米线

说争取每天记些呢,但过去两天因为突然想写其它题材,把时间都用光了。年纪是太了,两天前的事情也想不起来,最多能想起来那两篇文章的标题,一个是《第一封信》,另一个是《跟沈从文学写信》,都是因读沈从文早期作品集而起。到今天,终于把整本书做了结尾,觉得还有点儿依依不舍的样子。2021年年初在goodreads定下的年度读书计划接近完成了,还差一本。我的在读清单里,很多都到了后半部分了,没准这个月就能提前完工。这是我人生读书最多的一年,要仰赖在matters结识那么多喜欢书的朋友。 今天依然是没做正经工作的一天,花很多时间挂网上。中午在推特看到一幅油画,画的当年中国人在绿皮火车上人挤人的惨状,忆起自己当年,有些感慨。开玩笑说感谢党,如今不用再那样了。小N接话,这件事上确实应该感谢党,中国的高铁着实厉害。我赶紧澄清,别别别,我开玩笑的,要感谢也是感谢我们这种建设者不是?天天加班,就是为了你们能早日有高铁出行,至于党,躺在我们的钱堆里发号施令的,有什么好谢。他说那也得有人决策不是?后来想起,当年决策的人,铁道部的部长,早都进了大狱,甚至于现在连铁道部都撤销了,划归交通部。我党的决策,要不一刀切,要不就试错,我看简单的很,反正错了也没人能把党怎么样,最多找个替死鬼打两下屁股。暗自感叹,美国再怎么好,好像也没听美国人说要感谢党的。中国毕竟奇怪,大部分人看到进步或者好的东西,都会马上把功劳归于党和政府,至于自己,那是不可能有贡献的,像吃闲饭的一样。 也看了些书。下午读《1920年代长洲生活记趣》时,看到“省港”两个字,想起一部老年影,《省港旗兵》。记得波米曾在节目里提过,似乎颇为推崇。出门跑步前搜了资源来,开着电脑下载。跑完11.5公里,回来洗了澡,正好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太老了,虽然港片的神还在,但形实在是有些过时。恐怕片子讨论度以及豆瓣评分那么高的原因,尽在电影以外80年代初的社会环境。文革结束不久,香港确定回归,香港人对大陆的恐惧以及不屑都是显而易见的,但电影的处理方式对这群亡命之徒是怀着恻隐之心的。但我想《省港旗兵》最大的意义,仍然是它的文献价值:一部爆米花商业片很难得地成了时代的切片。结尾处大圈仔死光了,心头泛起那么一丝悲凉。这个系列总共拍了四部,但我想我不会再看其余几部了。 我的回乡记还欠下一篇,欠了好久,一直没办法动笔。前期是因为突然忙起来,后来是觉得没办法静心。今晚跑步的...

向沈从文学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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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读沈从文《一个天才的通信》,觉得很有意思,灵感冲上脑门,好像又找到了流水帐外的另一种自由书写的方法。晚上立刻实践,动笔写了《第一封信》。写到后面,觉得可以变成社区活动,于是就成了一篇活动文。 沈从文的那一篇,很有些乔伊斯的意识流思,绪飘到哪里,就写哪里,眼光落到何处,就写何处。只是乔伊斯的作品流动的是真的意识,而沈从文流动的是笔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听说沈从文出身名门,天然以为他必是衣食无忧的,在读《一个天才的通信》时,心想这样的穷困潦倒,这样的走投无路,也许是听了郁达夫的故事,或者从《马丁伊登》得来的灵感。刚才去查维基,才发现名门印象纯属误传,他是个农村娃,书也只念到小学毕业。据说1923刚到北京的时候,确实穷困潦倒,无奈之下写信给郁达夫,得到后者的资助,才挺过那段艰难时光。郁达夫在他的日记里曾提过在某个饭局上见过沈从文,其它的没写。或者写了,出版的时候删了也未可知。 《一个天才的通信》总共有三封,“天才”写给出版社的“先生”。先生承诺天才,以每千字两块的价格买他的文字,内容不限,自由发挥。那时候天才一家面临绝境,等米下锅,等钱治病。天才自己也流鼻血,头疼,可是放眼四顾,没有可以依靠的人,都是等着依靠他的人。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苦苦支撑,没办法有华丽的辞藻和精巧的构思,想到哪里写到哪里,为了凑字数,不重要的事情也说三遍。第一封一万多字,被先生折成了八千。第二封,直接被先生拒付。第三封信还没写完,天才用玻璃杯的碎片割了腕。信的结尾,天才写道: 在灯下我做了呆事了,第三次才有血出来。并不甚痛。这里只写到十二页为止,若明早上我还能拿笔,必定还写一点今夜的事。先生,告别了,这时他们在唱“可怜的秋香”,世界上的事真怪,他们唱到第三次,还有精神继续唱下去!我好像是在做梦,听到我哥哥来敲门,只装睡熟了,这好人还要我安安静静地睡一晚!明天那住在我这里的客,回来时会吃一惊,你们看到这里也会吃一惊。但是,先生,一切完了,一个平常的结局。灯芯一捻,熄了。 看到这里,显然这三封并非真正的书信, 当然内中情节也必有虚构,但在信中,天才写家人、写社会、写邻居、写自己的思想,语言尽量口语化,情节也平实无华,但和他那些构思巧妙,曾让我合上书沉默良久的小说相比,厉害程度不遑多让。 沈从文只有小学文凭,他的文学启蒙,不过是早年在陈渠珍湘西护国联军部队任陈渠珍书记时,读了很多陈的藏书,虽然...

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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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你好! 我刚才把“你好”后面的句号改成了感叹号。说来有些奇怪,我年轻时候写东西,说话,用了太多的感叹号,经常几句话连着用它结尾。也不知道哪一天幡然醒悟,觉得这样不好,尤其是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怕会让电脑或者手机那头的人觉得我一直在激动状态。我刚才回头读了一下我写完的这几句,尝试回忆如果还是那时候,我会在哪几个句子后面加感叹号,竟然没有 头绪 。可见,我的洗新革面是 非常成功的 。但这个成功带来一个副作用,就是有时候真的该用感叹号的时候,我又会很犹豫了。我现在写文章也好,和人聊天也好,如果不做后期修改的话,可能一整篇文章都不会用一个感叹号。大部分是句号之后回过神来,觉得这里可能应该用个感叹号更合适,才去修改。而以前,一切都是不假思索的。这算是习惯的力量还是精神力量的,我不知道。啊,又写了两句,终于找回感觉,猜想在自我改造以前,“头绪”和“成功的”后面,必定就是感叹号无疑了。因为小学语文老师告诉我们,程度副词后面是该用感叹号的,那是固定搭配。你们老师也是这样教的吧?哈哈,你应该庆幸后来我把很多东西还给了老师,不然,你读这封信的时候,就会是满屏的感叹号了。 对了,你一定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写信,然后开头又写了一堆有的没的迟迟不切入正题。难怪你会好奇,这年头毕竟没什么人写信了,大家连打电话都很少,都是微信。不知道你怎么样,反正我是真的害怕打电话的。必须打电话的话,尤其是对不太熟悉的人,会把手机拿在手里,深呼吸,把自己要说的话在心里默念几遍,才拨出号码。电话里长音响起的时候,我有时候会希望电话那头的人在睡觉、在忙,或者和我一样害怕电话,因而不接。是不是很可笑?四十几岁的人了,会怕这些事情。刚才这句话,本来写的是四十几岁的男人,后来我又把“男”字删掉了。你看看,我是个多么纠结的人,连写信也经常拿不定主意。话说十多年前,刚迁来这里的时候认识一些人,很喜欢玩杀人游戏,我每次都很不情愿地上场,其它人侃侃而谈,各种表演,轮到我的时候,我总是简单一句话,词不达意。那时候有人就说,啊?你可是个高才生呢,为什么这么害怕在人前讲话呢?他这个问题我一直记着,刚才写到电话又想起来。为什么呢?自卑吧,我想是。自信的人才不怕讲错话,也不怕被人拒绝,想到什么说什么。啊,真让人羡慕。你可别问我为啥自卑,可自卑的事情实在太多,我要讲的话几天几夜都讲不完,而且也因为太自卑,甚至于连你,很多自卑的原因也没办法讲...

日记|脱北者

《推拿》“毁”了一天,看完才起床,心绪难平,想着要写篇观后感,于是一整天时间,便花在它上面,甚至午饭都用泡面打发,就的威士忌。喝完一杯,再来一杯。晚饭前才写完,晕晕乎乎的。 我想放在年轻时候,看《推拿》这样的电影,必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感触,尤其是看郭晓东自残的情节,恐怕只会觉得疼,或者觉得他很爷们。但是现在,这个场景震撼我的,不是一个瞎子的勇猛,而是亲生父母的旁观。郭晓东割了自己三刀,刀与刀之间均有漫长的停顿,然而他的父母只在画外哭号,并没有冲进画面内抢刀。这种生猛,是娄烨骨子里的东西,就像他热衷的那些温热肉体,以及血浆横飞。可惜中国的环境,不给他野蛮生长的机会,不然,此子必成大器。现在,就只能自我阉割,藏着掖着,为求过审拍些不三不四的电影。 今天让人揪心的人,还有一个被吉林市公安局悬赏50万通缉的逃犯,他叫朱贤健。官方的通告里说他越狱在逃,表达不畅。也许这最后一个词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后来网络的暗流里,便涌动着他的个人信息。他是个脱北者,2004年因为姐姐脱北受到株连,被送去煤矿挖煤,一挖9年。2013年,他逃离煤矿,跳进图门江,进入中国。在图门市,他因为饥寒交迫入户偷窃,遇主人归来,伤人潜逃。但并没逃多久,第二天他就被中国警察抓获。他在拘留所呆了大半年,于2014年被判11年3个月有期徒刑。服刑期间表现良好,还获6个月减刑。到现在,他已在中国的监狱里度过了7年,眼看再熬两年多就可以出狱,却选择了越狱。因为根据中国的刑法,朱贤健作为偷渡人员,刑满释放之后,就要被遣送回国。而他自己也知道,这次回去,怕就并非只是挖煤那么简单。所以,他选择了孤注一掷。 晚上,我看到一篇微博的评论区,有人说自己三观不正,看了他的经历,很同情他,希望放他一条生路。 更多不明真相的群众,望着那50万流口水,纷纷通过键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在,按照警方的通告,他的越狱日期是10月18日,距今将近一个月,也许他已经成功逃脱,顺利到了韩国也说不定。God bless him! 晚上去给双亲请安,老妈说牙龈的痛感减轻些了,虽然还不能吃稍微硬点的东西。叮嘱她没事就漱口,尽量减少伤口的食物残渣积聚。 后来出门散步,白天的大雾竟然消散了不少。路上收到上个月加班熬夜完成的一个项目的报酬,算一笔不小的外快,给介绍人发了个红包。开心! 回来的时候买了些鸡爪。写完这篇,要开始吃鸡爪,看球赛,中国队在世界杯预选赛...

他们的世界|《推拿》观影笔记

看完《推拿》,想起了被我“抛弃”的那些视障朋友。我在很多文章里提起过他们,曾有过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后来疫情改变了一切,渐行渐远。几个月前一次和朋友关于负能量的争吵后,我孩子气般地退掉了大部分微信群聊,其中就包括那个只有二十个人的视障跑友群,没有道别。 退群前,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参与聊天了。他们习惯语音,我习惯文字。虽然我的文字在他们的手机里仍会以语音的形式播出来,但就像一个普通话身处一群四川话中间一样,都听得懂,可是毕竟不同。 退出前,有过片刻的犹豫,想着会不会伤害他们,我是那个群里唯一的“明眼人”。疫情来临之前,大家争着说,要找个马拉松,让我陪跑。但其实很多人跑得比我快,想当他们的陪跑,我的努力程度还远远不够。 陪过LD姐一次半马。她60岁了,全盲,北京人,声音温柔,聊天总带着笑。退休前在医院做客服工作,那次来成都,给我带了膏药,说是日本的,她们医院才有的卖,跑完步腿疼可以贴。她还试图给我介绍女朋友,说是她在北京的陪跑,人特别好,跟我一样好,一定有共同语言。推辞不掉,加了微信,聊了几句天,草草收场。我需要的是男朋友不是女朋友这种话,在那个时候是没办法说出口的。后来,聊天间便多了一些莫可名状的距离感。 MG姐,58岁,也是北京人,公务员。因为视力的原因,工作基本只是出席,每天坐办公室无事可做,就聊天。我2017年报名锡林浩特铁木真草原马拉松,在群里一说,她马上表示要跟我一起去。我吓坏了,那时候还没有在现实中见过他们任何一个人,我自己也还是跑步界的菜鸟,马拉松才跑了三四个,至于陪跑的经验,就更是零了。但又不好直接拒绝,私信给群主老金,说你快帮我劝劝她,我有点儿不敢带她,一点经验没有,赛道又是草原,不像大马路。在老金的劝说下,她才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也隔着电脑长舒一口气。后来,那年内蒙大旱,比赛临时取消,组委会给出的理由是“保护草原生态”。我的第一次内蒙之行,也随之搁浅。 美元姐,四十多岁,徐州人,只有光感。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叫美元,她其实也是体制中人。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常在群里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有一次,突然私信问我,你是不是同性恋啊?震惊之余,只好和盘拖出。后来,她有事喜欢找我。有好几次,马拉松赛记都发给我,让我帮忙修改。常说等我去参加徐州马,她请我吃饭。我说好啊,我要好好练,争取跑到你的水平,到时候当你的陪跑。但终于也没能去成。 刘哥,五十多岁,残余视力不到...

日记|蜀犬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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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霾 昨晚睡前发了一则嘟文,扬言要调整作息,早睡早起。发完上床,其时不到十点。当然不可能就入睡,躺床上看片,到十一点半左右才真正进入状态。许是这段酝酿时光太长,导致睡眠效果大打折扣,四点多就醒了。 起床还过早,躺着读了一篇沈从文的小说,写离家在城里做妓女的妻子,还有从农村来城里看妻子的丈夫的几日生活。沈从文的笔太温柔了,有时候会好奇,他怎么会有那么丰富的生活细节。他的短篇小说题材很杂,几乎写尽了一个时代,神巫、军阀、女学生、伐木工、日常的夫妻、山贼、大户人家等等,每种人的生活似乎都了如指掌,那些言语动作,让看的人也总如附身在人物身上。 最近对民国文人很有兴趣,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是郁达夫,现在是沈从文,还打算读鲁迅。当成历史看也好,从每个作家的切面看那个时代。 五点多起床,计划煎个鸡蛋热个馒头,再配上双椒酱,黑咖啡当早餐,然后去跑步。结果掀开窗帘一看,路灯的灯光里聚着团团浓雾,空气质量很坏。跑步的念头打消,决定消停做个早饭。摆开擂台大张旗鼓,土豆胡萝卜豆腐还有肉片一起乱炒,还熬了小米稀饭。吃完早饭的时候,夜还是黑的,雾也还是浓的。于是又上床,回笼觉很不踏实,时睡时醒,十点多再起。 起来又读书。今天读书的兴致很浓,也不知道为什么。把郁达夫的政论和杂文拿出来清库存。那是六月在上海和沈从文那本一起买的,回来看了一部分束之高阁。上次还图书馆借书的时候没再借新书,打算把之前读而未完的先读完再说,而且还有很多没开封呢。这次双11,因为kindle大促,再买了几十本。太便宜了,1.99元和3.99元,爱书之人,谁受得了这种诱惑呢。那天吃饭,跟朋友炫耀,他们嗤之以鼻,说微信读书都是免费的。 哼,手机灵活、微信免费,“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 中午给父母炖了排骨汤,煮了挂面。老妈牙龈伤口仍然未愈合,什么也不能吃。原本主要是炖给她的,然而等炖好了,我自己又觉得挫败,她不会喜欢喝清汤寡水,她是喝面汤都要放盐的那种。可是,我也没将就她,仍然按着我的喜好。当妈的总是比孩子更易宽容,她当然不会说难喝,并且喝了两碗。虽然自觉炖得已经烂熟了,但老爷子仍然吃不动,于是我吃了所有肉。事情其实有些奇怪,我妈老想给我做饭吃,我不爱吃。我偶尔想给他们做,他们也不爱吃。但大家为什么不能放过彼此,自己吃自己的呢?我也不知道。 吃完饭出了太阳,把老爷子推下楼,本来想推他出门找阳光,但他喜欢坐儿童乐园那里...

日记|宿醉

昨晚山哥做饭,喊了七八个人,喝了很多酒,凌晨一点多骑车回来。大家有些担心我,让我打车,但我很喜欢一边听东西一边骑车。其实这都不是好习惯,没准哪一次被撞飞了。可我好像就是个不太谨慎的人。好在,有一点自觉,酒后不开车。 当然这一夜睡得不好,嗓子疼,辗转反侧。早上七点多醒,还在晕。看了一会儿电视,想睡个回笼觉,但每次刚一迷糊就会被自己的呼噜声吵醒,没办法沉入睡眠。 但还是赖床到十点多才起,看完了扎克版的《正义联盟》。四个小时,得分几次才能看完。之前看过2小时的剧场版,我不是DC迷,也被气得够呛,完全不知道一群人在干什么。后来听说导剪版口碑反转,但一直也没啥大兴趣。前几天偶然点开,观感确实大不一样。这是不是电影史上唯一一次两个人用同样的素材组装出了两部不同的电影呢?如果是,也算创了历史,虽然并不值得骄傲。我对超英电影历来都是看热闹的,《复仇者联盟》都没能太打动我。 下午带老妈去看了牙,拔牙两周了,还是很疼。医生说是因为漱口不够,食物残渣影响了伤口愈合。可怜的老娘,这两周都吃不了什么好东西。明天得给她炖个汤喝喝,补充一下营养。我本来说买羊肉汤,她说不要,担心疫情。 也把老爷子推下楼,让他在院子里坐了几个小时。这也是两周来第一次。冬天来了,空气开始变差,院子里坐着也冷,就大部分在家里坐着看电视。 晚上陪他们看了一会儿电视,回来后加班一个多小时,补记完日记,准备上床了。 脑子不清楚,写不出来什么正经文章。年纪大了,解酒能力也变很弱了。 对了,昨天在kindle买了好多书,大概有二三十本,都特别便宜,最贵的3.99元,怀着占便宜的心态,完全停不下来。可是,买完以后发了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

温和派难做人

  昨晚犯懒,跑完步回来洗澡后直接上床,日记也没写,今天补上。 但刚才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好像除了晚上的事,其它都不记得了。天哪,脑子坏了。 不过白天无非就是拖拉、工作,一天也没做完一件。心中总有些焦虑感在,因为几天前就有人提醒今天会有新的任务。工作摞工作,是最让人焦虑的事。 没去看父母,打电话报备,说我休息下去跑步。一般打电话,老妈是不会说什么,电话里也听不到她的惋惜。她总会说,好,知道了,你去吧。如果我说晚上要和朋友去吃饭,她会说那你少喝些酒,早点回来。极个别的情况,是真的有事,比如电视又乱了,回不到要看的台。或者手机卡住了,诸如此类。昨天没有。 昨天出门跑步,特意戴了口罩。因为有人在微信群里检举说有些老人不戴口罩,怕起冲突。出了大门,再把它扯下来装腰包里。这是自去年三月之后第一次带着口罩跑步,仍是迫于舆论压力。 出门前有些懒惰情绪,跑的时候还可以,没有停下来过,一股作气完成了12公里,配速在6分40秒左右。昨天小N给我发来跑步群的截图,说你看你不在群里,群里还有你的传说。那个截图上,有我19年的PB成绩,全马4小时13分,平均配速大概在6分钟。那次之后,就开始了大滑坡,整整一年的比赛成绩,都是堪堪跑进5小时。后来疫情来了,一晃又是两年,间或跑的一两个赛事成绩也都差。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跑进430,不知道疫情有没有过去的一天,不知道中国未来会怎样。 主卧的WIFI信号不好,投影放在角落,在线视频会卡。想说趁着双11看能不能找到解决方案,差点下单信号放大器。又看到有些人说,是假信号,看起来满格,实际还是没网。 对了,突然想起,昨天一早上,和港台的朋友讨论康熙。有位台湾朋友,说不喜欢小S,因为她歧视台湾人,贬低布袋戏。发了我个链接,一看原来是说16年前,小S说过一句话,大概是说布袋戏咿咿呀呀不知道有什么好看。我心想,这挖坟的本事,看来也是两岸一家亲。 还有一位香港朋友,也说看不上,因为小S前段时间被中国网友出征,很快下跪认错。她说看的是香港的报纸,也不知是否准确。我跟她说,她没有认错,更没下跪,只是发了个微博,写了”我不是台独“而已。 我想这份香港的报纸和台湾朋友链接里的文章,可能都是带了情绪的。一种右派的逻辑,觉得小S过于亲中,应该划清界限的。然而,在中国的极端民粹眼里,小S又是跪得不够低的那一类。在右派的眼中,所有人应该像黄耀明和何韵诗一样。而在中国的小粉红...

日记|蠢事

今天干了蠢事,把花了昨天一整天时间完成的工作,毫不犹豫地当成其它东西删除了。直到已经开始着手下一项工作,才惊觉某些事情不对。捶胸顿足也于事无补。是真的狠狠地捶了桌子,然后默默地重新再来。 好在,第二遍轻车熟路,花了两个小时不到就完成了。但工作进度仍然严重滞后,有些焦虑。 多日不见的大晴天,一早出门吃早餐,都不舍得回来。 本来不用出去吃的,只是觉得最近在家工作,经常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出门,不大好,因而刻意为之。 吃完顺便从盒马取了菜回来。那里好像有三个工作人员,只有那个小伙总是笑脸盈盈。问我”这啤酒好喝吗?“ ”主要是便宜,哈哈。“330ml的啤酒六瓶,只要6.7元,你说说。 进小区门出示健康码,日常操作。 中午就用盒马现买的排骨加上土豆红烧,竟然被我吃完了。最近不大正常,有点儿嗜肉,也有点儿嗜面。每天午饭就是炖烧肉,晚上出门,也经常抵制不住面馆的诱惑。回家还喝酒。唉呀,不过想想郁达夫也天天下决心戒酒而从未成功呢(名人的坏榜样)。 傍晚趁太阳未落山又出门,步行三公里,一为运动需要,二为老妈查询银行卡余额。老家的房子旁边正在修高速公路,据说发了损毁补偿款几千大洋。有钱领,老妈就很开心。 但是没查到。回去复命,她又很着急。卡上的钱,看不见摸不着,她心里完全没底。以前在老家,存了钱银行会给个存折或者存单,现在啥都没有。上次她还问我,卡里能存多少钱,会不会满。 老妈打电话给哥,哥又打回村里,说钱还没转。村干部们,多和我哥同龄,有事愿意找他,不找我。当然,也可能因为他是老大。我也乐得如此,城里的事我都操心不完。 没取到钱回来在门口又想吃面,忍了忍,最后选了小笼包,毕竟有肉有菜,还有豆浆,无论经济还是营养方面似乎都更划算些。 快吃完的时候,来了两个穿制服的人,通知店家关店,马上去做核酸检测。 就在刚才,看到社区群里有人说,包子铺隔壁的面馆老板,被隔离了。具体情况未知。

母子

他说,妈那我走了,便站起身。 当妈的躺在另一头靠窗的沙发上正看电视,他们之间,隔着当爹的。听见声音,当妈的撑起身子,怔眼盯着他,“你是不是要走了?”。她近来听力退化明显,有人突然讲话,她总来不及反应。 ”嗯。“ ”你不睡觉,又不加班的话……“ 这位母亲怯生生的,咽回了后半句。儿子知道那半句是什么,他眼睛望着电视愣了一愣,电视里正在放着《剑神》。母亲几乎常年只看这一个台,这个台几乎常年循环播放某几部古装剧,这几部古装剧几乎总是同样的演员。 这时候,《剑神》播完一集,屏幕上出现另外一部电视剧的预告。 ”妈你看《剑神》过几天演完了又是《隋唐英雄传》,你还看不看?“ 当妈的把头转回电视,苦笑,”看得太多了,觉得看够了,但是不看又再没有看的。“ ”那你看吧,我走了。“不等母亲从沙发上站起身,他人已经到了玄关。双脚蹬进鞋子里,推门而出,回身关门的时候,母亲的半个身子才刚进入他的视线之内。 他在门外蹲下身绑好鞋带。 门内有个凳子,专为穿鞋准备。如果他坐在那里绑鞋带,母亲就会站在对面看着他,直到他穿好鞋,起身,关上门,她才会继续回去做她的事。有时候,他转身的一刹那,还能听见门内传来的叹气声。 所以后来,他都尽量不在门内多做逗留,离开像逃跑。 电梯楼层按纽上贴了塑料膜,应该是想着减少新冠病毒传染风险。嗯,带病毒的是人,只要把人和按键隔离开,按键就安全了。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回住处的路上,他有些替自己不平。我的生活难道除了工作就是睡觉吗?我要读书,写字,看电影,我洗的衣服还堆在洗衣机里,中午吃完的锅碗瓢盆也都没洗,时间总不够用,每天抽出一个多小时陪他们,让他们衣食无忧,还不够! 然后他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份。母亲没读过几天书,大半生在农村生活,她怎么会知道你那些幺蛾子,你又没讲给他听过。 她也没问过。 晾衣服洗碗的时候,他仍纠缠在这些思绪里。 干完活,他坐下来,打开京东。把成人纸尿裤、雀巢三合一放进购物车。还有三个小时,就是双11了。之前,他有一阵想向母亲解释为什么11月11又叫剁手节来着。但他没有,只是问她需要什么。 呵呵,老妈竟然说要咖啡。

日记|非理性防疫

刚一入冬,马上干燥起来。晚上睡觉背会痒,脸上也总是起皮。经常忍不住要去抠,然后鼻子下面就被撕掉一层层,变成了个小小的伤疤。 坐太久,腰也会疼。 今天虽然出了太阳,气温还是不高。傍晚叫老妈下楼,一起沿着小区外围散步一周。人行道不大平整,加上盲道的刻槽,她的鞋底薄,走着可能不舒服。抱怨说不知道修盲道干啥,根本没有盲人出来。跟她解释,正是因为盲道修得不好,没办法使用,所以街上看不到盲人。至于为什么还要修,是因为规范要求,相当于消防设施,不修的话属于配套不齐,验收都通不过。因而,就像很多事一样,做做表面文章。 走到隔壁小区门口时,看见已经布置起来核酸检测位,挺大的阵势,于是拉着老妈折回来。倒不是怕病毒,而是怕靠近了不小心变成所谓的时空伴随者,健康码要变黄,然后就得三番五次去测核酸。防疫的折腾程度已经大大超出了我对疫情的惧怕程度,但大部分人觉得没问题。昨天环球中心发现确诊病例,导致晚上很多地方在连夜检测,各个微信群看到很多寒风中排队的视频。早上起来,朋友圈被“成都加油”刷屏了。 到今天,成都市确诊病例23个。 中午煮的罗宋汤,放了两颗番茄,土豆煮很面,汤很不错,但从盒马买的冷冻牛腩口感很一般。下次再煮,要买冰鲜的才行。 睡莲最终也没开,第二次尝试仍以失败告终,也许它只能插在缸里,花瓶不行?不懂,下回还是买其它花好了。以前买的百合还有菊花都很好,可以开十多天。 晚上出去跑步,被公园的保安挡住,让扫健康码,扫完了又说要清场。于是折向另一边,往返12公里,路遇三四个人。就算没有疫情,公园的夜晚也不会有几个人,这一带住户本来不多,加之很多段落没有路灯。人少的地方,又是露天,本来不会有任何危险。然而,如今的防疫已经没有太多理性可言了。

日记|数字钱包和叶问

 一上午时间花在Keplr和MetaMask钱包上,按照大神们的懒人包照猫划虎。乍看上去很复杂,跟着操作,就不难。当然,注册个钱包才不过是开头,若想搞清楚这里头的玄机,或者要把钱包利用起来,那还得继续学习。以前觉得好好学习新东西,就能避免老了以后被时代淘汰。现在发现,新玩意层出不穷,再努力怕也无济于事。尤其是年纪越大,努力的劲头也不如从前。人会容易变懒,进而困在自己的舒适区。 其实之所以上午一晃没了,因为醒得早,起得晚。醒来躺着看了个《叶问2》,终于把这个系列完结了。很奇怪,每部看完都有吐不尽的槽,可总还是想看下去。说明很多细节虽然经不起推敲,但电影嘛,尤其商业电影,成功于否,很多东西在起作用。 我总结了一下,《叶问》系列的美学风格、叶问本人一以贯之的人设、武打设计、配乐等都是能打动我的点,甚至每一部里煽情的民族大义,其他几部让我皱眉头,2里是真的打动了我。我想是这一部的情绪处理得巧妙,一来就是叶问缺钱,一个危机追着另一个,后来出场的任达华、洪金宝,包括郑则仕,人人是被压迫的形象,个个生活充满心酸,直到最终叶问在拳台上获得胜利,观众的情绪才得到释放的出口。憋了一个多小时,焉能不长舒一口气? 只是,单纯说电影,还能算及格线以上。放到现实中审视的话,把传统武术和民族家国绑在一起,其实是有害的。他让人们误以为传统武术是有实战能力的,让人们误以为拳脚上赢了人,便是真正的强大。那是江湖的逻辑,不是文明社会的逻辑。 靠传武,从来不可能打败洋枪大炮,越早认识这到一点,才越可能实现弯道超车。洋人厉害,从来不是强在拳脚功夫,而是那些我们缺少的东西。 传统武术的实战能力,在中国已经被徐晓冬祛了魅,若非政府压制信息,怕是全国各地那些大大小小的“明门正派”,全都要关张大吉。但不可否认,如果设计好套路,当做表演,就像电影中这样,还是有相当的观赏性。 话说回来,像洪金宝这身材,你要非说他武功高强,闪转腾挪还无比灵活,那就说明武功这东西肯定不是个体力活,念念咒就能解决敌人,那还差不多。好莱坞电影中,也有能打的胖子,但靠得是蛮力,而不是技巧。 最近生活习惯不太好,经常一天不出门。就算晚上会去跑个十几公里,据说也难抵白天的久坐。这在是家工作的弊端之一。 今天疫情仍然风声鹤唳,下午环球中心被封闭,有人逃离,监控拍照被发到了网上,恐怕又难逃一场网暴,甚至政府可能亲自动手。那地方人太多了,刚才看到...

日记|巴塞罗那马拉松

昨晚一阵妖风,今天气温骤降。晚上跑步十二公里,结束的时候手很冷,洗完澡才暖和过来。 若非疫情,今天本该是奔跑在巴萨罗那的日子。也不对,若非疫情,去年三月就该完成了巴萨行。 就在刚才,还收到巴塞罗那马拉松一封邮件,说我的完赛视频已经准备就绪了。我正要洗澡,打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有些好奇,如果没有疫情,如果我顺利去成了巴萨,此后也按计划去了很多地方,现在的生活会不会不一样?谁知道呢。 昨天虚惊一场,没听到楼栋核酸检测有阳性。刚开始通知的连续测三天,今天也没了后续。昨晚帮我装门锁的小哥,说他们商铺被集体要求自费做了检测,每个人15块,团购价。如果自己去检测点,要花60块。看来这样大规模的检测,倒是远没我想象中那么费钱。然而,像兰州天水那种,动不动要测十轮的做法,仍然很有些丧失理智。不知道这检测的费用是由地方财政支付还是国家,如果是地方的话,对这些经济本来就很落后的城市,也是沉重的负担。我每次说起这些冤枉钱,都有人跟我强调,国家出的,个人不出钱,好像国家的钱是国家本人挣来的一样。 今天把《郁达夫日记》下部读完了,没想到他后来去了福州做官。日记结束在1937年5月,很快抗日战争全面爆发,1938年郁达夫迁居新加坡,1941年新加坡失守之后避难至苏门答腊岛。1945年,客死异乡,死因成迷,享年49岁。据说有日本的研究证实他死于日军之手,但证据没有公开。后面的这些信息来自于维基百科。在想,如果他没有死在苏门答腊,很有可能会在战后迁回中国,他可是个共产主义者。那么也许文革时候会死更惨,他在日本留过学,有两个妻子,在国民政府做过官,还跟一些日本军人私交甚密,这每一条,都足够他喝一壶。早死了,也许一了百了呢。 下午加班工作,和别人通过微信核对数据到五点。然后去看父母,躺沙发上通过盒马下单了很多吃的。虽然没有封闭楼栋,但这几天出入都要健康码。我给老妈说如果因为你没有健康码不让进门,你就坐门口不起来。当然是玩笑,我想他们应该也不至于会特别难为老年人,但还是决定囤些食物,能不出去尽量不出去了。万一真的就要那么一刀切,受气的还是老人自己。

次密接者

昨天才说到处核酸检测,今天就轮到了我。 睁开眼便收到物业的微信消息,我家所在楼栋封闭,全员核酸检测。当然不会告诉你出了什么事,雷霆万钧,照做就是。 我打电话过去,爹娘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听得出来我娘马上变紧张的神经。我一度纠结,要不要过去帮忙。但通知里写的只进不出,过去了怕是有去无回。给管家发信息请她帮忙,没得到回复。又给社区的贺姐打电话,她显然也很忙,嗯嗯啊啊心不在焉的答应几句,挂了电话。显然,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叮嘱我娘提前做好准备,等我通知,再把我爹推下楼。电话里跟她解释要从嗓子眼采样,可能会有些干呕,其它的都不用担心,让他向我爹转达。我爹平时里防御性很强,你从旁碰他一下,他会马上全身紧绷反弹回来,怕他检测的时候没法放松喉咙。 后来我问我妈,说还行,比较顺利,因为有我预先提醒,没觉得多难受。 微信群有邻居问,婴儿才十天,要不要做,回说要做,都要做。哈,我心想,以中国过时却仍然大行其道的老传统,十天孕妇还不能出门呢。至于婴儿,原本自我隔离,人畜无害,非要把人弄下楼测核酸,暴露在危险源中。婴儿的妈妈也提出这个问题,说应该考虑一下实际情况。社区工作人员还没回答,被几个邻居怼回来,说人家社区也是遵从上面的指令,辛苦得很。 中国人人均朝阳群众,永远心系党中央,觉悟高得很。 我爹其实也有一周没下楼了,要说危险,老人好像比婴儿还易传染。但我们的防疫不考虑实际情况,只有万众一心。 也因了这万众一心,效率才能如此之高。不到三个小时,楼下的检测点已经鸣锣收金。二百多户人家。当然有一些没在家。 之后通知,是因为我们那一栋,有一个“次密接者”。有人问这位“次密接者”是哪一户,很欣慰有邻居跳出来,说管他是哪一户,大家都不想的,做好自己的防护最重要。 因了这一场突发状况,我反而度过了很久以来最为轻松惬意的一个下午。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去陪爹娘吃午饭。三点多自己炒了个蒜苗回锅肉吃了,肉是从京东到家买来的,送到小区门口,自己去取。有些肥,很多油,但是很好吃。我以前唯一擅长的荤菜是红烧肉,经过最近两次练习,觉得蒜苗回锅也可以纳入业绩了。只是可惜,我娘不吃肥肉,五花也不行,我爹爱吃,但他没有几颗牙。 吃完睡了一觉,醒来天色渐暗,窗外妖风肆虐,呜呜地响。窗帘上映着外面的灯光,以及摇曳的枝条。想起李沧东的《绿洲》。 不想起,躺着又看了一遍《穆赫兰道》。第一遍是在腾讯视频看的,看完一脸懵逼,后来发现腾...

日记|时空伴随者

昨天听见个新词:时空伴随者。搜了一下,网络定义如下: 是指本人的电话号码与确诊号码在同一时空网格(范围是800M*800M)共同停留超过10分钟,且最近14天任一方号码累计停留时长超过30小时以上,查出的号码为时空伴随号码。本人的绿色健康码就会变成带有警告性质的黄色码,并被系统标记为“时空伴随”者。 说实话我有点儿没看懂,因为这确实有点儿科幻。 和这个新词一起蹦出来的,是说成都有8.2万时空伴随者。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今天一睁眼看到很多区在全员核酸,包括公司所在的区,通知从下周一起要有核酸阴性证明才能进入办公大楼。我昨天去过,我今天没去,下周也不会去,可以认为事不关己。 一天没出门,做雅安的工作。中午一点多收到老江的信息,说他们整个片区全员核酸检测,让我注意安全。那时候才想起我还没吃午饭。翻冰箱,把土豆白菜青椒还有腊肠一锅乱炒,一个馒头解决问题。 然后睡了会儿,醒来也不想起床,躺着看《源氏物语》。这书太厚了,几个月才看到50%。虽说丰子恺的译本比我之前买的叶渭渠、唐月梅的译本好很多,但书的内核其实并不吸引我。可是,也不想轻易放弃,毕竟自己花钱买来的。 五点接LX电话,说周末要加班。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周末,何况如今整个城市风声鹤唳。说我要测核酸,去不了,家里有老人,我也不敢乱跑。最后说好线上解决。晚上去看父母的时候,一直都在说这个事。外甥女视频来,也没心情和她讲话。有二三个月不见了,小孩子又长大了好多,语言也丰富了不少。要不是疫情突然又让人紧张起来,周末本可以带父母去看看小孩。 我其实不怕确诊,我更怕的是确诊以后我的行动轨迹会被暴露在全世界的眼皮底下,任人指点。 从父母那里回来的时候,拿了两个洋芋包子,老妈自己包的。 心中气结,出去走走,结果一屁股坐在烧烤摊旁,吃吃喝喝,花了100块钱。 刚回来,写完这篇就睡。既然叫日记,无论怎样还是希望每天都能写些来。

日记|迟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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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去公司还工具,顺便和老板交流了下出差情况。 再顺便,把两个月前从图书馆借来的六本书还了。其实只看完了一本陆小凤,《呼吸》和《刚多林的陷落》差不多看一半,《郁达夫小说》读了80%。另外两本《克苏鲁传说》和《蛙》一页也没翻。 反思之后觉得这样不好,有占着茅坑不拉屎之嫌,以后不能再借书了,先消一下库存。好像是为了占便宜似的,每次借那么多,又读不完,结果自己买的书攒在那里,一动不动。 半年没去,那个书店幸亏还活着。以前中午经常会去要杯茶,看会儿书。今天直接买了一本,双雪涛的《飞行家》,终于被我碰见了。现在在书店买书,都为了纯支持,希望他们能因为我支持多活一秒。 开车的路上听《郁达夫日记》,他写他得痔瘘,久治不愈的痛苦,用线绑上腐肉,隔几天去收紧一下,生生要将它勒掉,简直就是土法炼钢。我很替他着急,要是找西医,一个小手术,哪儿用得了那么折腾。幸好最后也真是勒掉了。 但郁达夫真是个难得的人,日记里一会儿用文言文,一会儿用英语,还夹杂着些其它语种。不但写现代小说,杂文、日记,还写古典诗词,诗虽然可能不能和那些著名的古代大家比,但作为现代人,摘一首如下: 病肺年来惯出家,老龙井上煮桑芽。 五更衾薄寒难耐,九月秋迟桂始花。 香暗时挑闺里梦,眼明不吃雨前茶。 题诗报与朝云道,玉局参禅兴正赊。  其中的“九月秋迟桂始花”后来被他写成了一个中篇,就叫《迟桂花》。小说里的迟桂花是个人名,但可别以为她是小说的主人公。No,她整篇根本没有出场,着墨之处也就是提了几嘴名字。我读那篇小说的时候并不知道,读到日记又觉得时空接起来了。 下午写了篇马特市的活动文,晚上跑了五公里。有点儿累,脚步沉重,跑得很慢。 最近话有点儿多,加上日记,每天能写两篇,简直了。

关西记忆|小气的老人和温暖的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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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去日本,在大阪和京都分别经历了体验的两极。大阪很糟糕,京都很愉快。 大阪民宿的老太太 大阪城公园 在大阪,民宿老板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太太。在airbnb上的交流都很顺畅,我对这种年纪,不但能讲英语,还能使用智能手机,打点一切,独自经营民宿的老人心怀着崇高的敬意。 她出门来接我们的时候,就是影视剧中那种典型的日本老人形象,端庄、优雅,非常有礼貌。 但是,跨过她家门槛,就渐渐发现事情并非想像中的花好月圆。 先是在楼梯口,她把我们的行李箱拦下来,把每个滚轮都仔细擦了一遍,然后才准拎上楼。我心想好吧,讲究卫生毕竟是好习惯。 然后,她拉着我从上到下,叮嘱设施的使用方法,几乎走遍了她家的每个角落。 "Flush the toilet paper after use directly,please!" "Ok." "Don't put them into the garbage,please!" "Got it." "Don't put your suitcase against the wall,please!" "Ok~" …… 她的每个Don't+please的句型让我渐渐有些不开心,就好像小时候在课堂上被老师揪着耳朵问“我都说过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是不会,啊?”然后,还要用教鞭“梆梆梆梆梆”敲黑板。 但我除了在心里翻了无数白眼之外,没有做过多表示,人在屋檐下嘛。等她交待完,我上楼给同伴说,这老太太真是烦人,这不让那不让,干脆你别让我住算了。同伴问,她是不是对中国人有意见啊?我一想,也有可能,没准她就是被之前的住客整过。 算了,反正也就住两晚。 我订的是两间房,两张床的房子。到了才发现,于其说是两间卧室,不如说是一室一厅,厅室之间就是日式的推拉门。晚上临睡,找不到厅里的空调遥控器。12月的大阪,气温接近0度,外间又大,很有些冷。 我发信息问她摇控器在哪里,她说让我们三个住一个屋用一个空调,她一般不给客人提供两个空调,除非加钱。我问加多少,她说1000元。瞬间我火冒三丈,我说那你怎么不写在订房须知里?我的另外两个同伴是夫妻,你让我去和他们住一间。我订的是两间房,你现在告诉我只有一个空调,你这不是欺诈吗? 老太太也不让步,说她一直都是...

日记|新买的咖啡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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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厂坪1号大桥 因为最近一直在忙的项目昨天说要补充资料,deadline延后,决定今天给自己放假,没工作,也没出门。 睡到十点才起床,躺着看完了《沙丘》的卷一。 昨晚咖啡机到货,不能即时尝试,只洗了零部件。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着说明书,尝试人生第一杯DIY的现磨咖啡。随机赠送的是星巴克的咖啡豆,中度烘焙。用两勺半的咖啡豆,200ml的水,做了一大杯。果然,要比平常喝的雀巢速溶更像那么回事。我其实虽然每天要喝两大杯,但一直对于咖啡没什么鉴赏力,也谈不上要求,黑的就成,兑牛奶喝。今天第一杯的大半杯,都是当美式喝掉的,剩下最后的一些,才加了半杯牛奶。 下午又做了一大杯,刚喝完的时候感觉有点儿心跳加快,但不知道是因为写了彭帅的文章心情激动的原因,还是单纯因为咖啡。 彭帅在墙内消失了,不光是她本人,所有出现她名字的从前的博文也几乎都受到了株连,或者被删除,或者禁止评论。想起曾经的郝海东。她比郝海东惨多了,一个女孩,抛弃了所有自尊,飞蛾扑火。很为她担心,怕步林奕含的后尘。但有传言她人已在LA,希望是真的。 傍晚出门拿昨天买的菜,顺便在门口的餐馆吃了个卤肉饭。坚持了相当一段日子不吃正经晚餐,最近似乎有点儿放纵的迹象,已经有几个晚上没忍住。 成都今天有了两个确诊病例,防疫的神经又猛然收紧。白天收到物业信息,说进门要扫码测温,快递和外卖都不再进小区。外卖小哥应该是高兴了,但快递小哥就不见得。平常京东很大一部分要放进小区里的快递柜,放不进去的,摆在柜子旁边的车棚下等人来取。这下进不去,只能都摆在小区门口,不幸正值双11快递高峰,又常下雨,他们的下班时间,估计得大大延长了。 取完菜去看老妈,说牙疼问题今天缓解很多。只是假牙仍没戴上,感觉牙龈还有点儿肿。买的密桔一人吃了两个。老爷子今天表现好,我拆封时问他吃不吃,他说吃。我说你今天可算是从你舅家的葱地里过来了。平日里的标准答案都是,不吃,不敢吃,得要强行塞给他。 躺沙发上陪他们看了一会儿《剑侠》,有一段是家中有难,朋友们赶来救急,妈妈不在,只有婴儿,狐朋狗友们于是猜测这当妈的是抛弃了孩子独自逃命。我妈不服,嘟囔说都在胡说啥呢,哪儿有当妈的会抛下孩子。我逗她,那海龙(我堂哥)她妈不是仍下海龙嫁了别人?那是因为她想带,海龙爷爷和叔叔们都不让,而且海龙有人管。 七点多出门跑步,十一月第一跑。十月只跑了五十公里,这个月可不能再那样。往公园里去,总共...

印象中的彭帅

彭帅当年以“天才少女”之姿横空出世的时候,才十六七岁。在亚洲球员普便晚熟的女子网坛,她的出现曾承载了中国球迷非常大的期望。 我还记得彭帅在某一年的北美硬地上连续击败“神仙姐姐”德门蒂耶娃和克里斯特尔斯等WTA顶尖球员,一时震惊女子网坛。在那之后不久,她的WTA世界排名一度来到14位,超越郑洁和李娜,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成为了那时中国女网名幅其实的“一姐”。 职业生涯起点过高,成就了彭帅,也让她此后的运动生命历尽坎坷。她再也没能回到那样的巅峰状态,虽然在单打赛场上偶露嵘,甚至有过几次大满贯第二周的经历,却没办法将好的竞技状态维持良久。 她经常能在第一盘比赛中势如破竹,也能在第二盘或者决胜盘兵败如山倒。她常因为比赛的后半段体力耗尽在赛场上抽筋、痛哭,甚至呕吐,从而输掉比赛,甚至无奈退赛,让很多球迷从期望的巅峰一次次滑落。 很多人骂她,说她意志品质薄弱,明知道体能不好,也不下功夫训练,每次都崩溃,每次都退赛,拿比赛不当回事。就连我,也在她退赛的微博新闻下面回过“可以退役了”这样的话。 当时只道是寻常一句不满,如今想起来,觉得自己真是恶心,口嗨欺负一个小姑娘。 还记得看过文章,说彭帅的体力和伤病,和她个人的身体素质有关,并非是努力就可以解决的。但球迷不管这个,职业体育运动员,就得是钢筋铁骨,不然你混什么? 不像李娜和张帅经常回怼球迷,我记忆中没太见过彭帅对球迷的侮辱谩骂做出过反击,她在镜头前讲话总是娇滴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教练马伟开和双打搭档谢淑薇都是台湾人的原因,她说话有些台湾腔,而这也是被攻击的理由之一。 彭帅和谢淑薇搭档双打,曾拿下两个大满贯冠军。可惜在网球比赛里,双打的份量没办法和单打相提并论。更可惜的是,这对当年的黄金搭档后来感情破裂,分道扬镳,一如如今的海峡两岸。再后来谢淑薇专事单打,反而凭着WTA独树一帜的怪异打法一度找回了事业的第二春。而彭帅,即便也在生涯末期连续得到几个小比赛的冠军头衔,终究是和网球生命渐行渐远了。 彭帅的职业生涯,多数时间单打排名都能在50以内,但她2002年进入职业,直到2016年的14年后,才借着中国到处撒钱承办WTA赛事的东道主之便,在天津拿到自己的第一个冠军头衔。这在WTA的高水平球员里,那怕不是绝无仅有,也是非常少见的。我想,一个原因是她的状态确实起伏很大,没办法在一项比赛里贯穿始终。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在比赛选...

《沙丘》乳华疑云

因为要早起的缘故吧,睡得牵肠挂肚,半夜四点多醒来一次,看了看时间,又迷糊过去。最终也没睡到手机的闹铃响起,提前起了床,吃了昨天从超市买回来的三明治。抱着一箱子资料下楼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阴沉着,好像要下雨。 高速路上某段,乌云压顶,天整个黑下来,好似当年的日全食。日全食那天,我打篮球被同学撞了个四仰八叉,后脑勺着地,爬起来以后短暂失忆,正迷糊,天就黑了下来。和今天一样,很快又亮起了。那天,是月亮离开太阳,今天是我离开了头顶上的积雨云。 从雅安到龙苍沟的路上,两旁群山云雾迷漫,亦真亦幻。 我恍惚中记得我曾独自开车在雅安市里迷了路,但怎么想也想不真切,不知道是哪一年,去哪里。 开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在听《沙丘》,还没听完电影的故事线。终于相信马丁爷爷是赫伯特的迷弟更甚于托尔金了,《冰与火之歌》的行文方式好像《沙丘》,甚至我相信Ned和凯瑟林的人设,都很大程度上借鉴了雷托公爵和杰西卡。当雷托公爵充满感情地面对家人和部下的时候,我有时候会不由自主想到正直又颇富人情味的奈德史塔克。杰西卡和哈瓦特对峙的时候,我想起凯瑟林孤身犯险,带着小恶魔上鹰巢城。她们都是坚韧的的,令人敬佩的女性。还有岳医生,他像小指头一样,出卖了情敌。 如果先读小说,再来看电影,必定能get到那种悲壮氛围。但我看电影的时候对这个故事一无所知,两个半小时的电影,要传递那么多的信息,对我来讲有些跟不上。维仑纽瓦很忠于原著,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改动,大部分都是照本宣科。虽然第一部观感没跟上,但我已经有些期待第二部了。希望那个时候,还有机会看大银幕。这次错过了2D imax,看的普通2D,可能也是影响观感的一个原因。一开始买的3D imax,后来知道3D是特供中国的,退了票换成2D。波米说的没错,这种特供确实涉嫌乳华,拿中国的影迷当蠢蛋。还好,粉红们不在乎这个,不然,牛蛙再被封杀了,就确实没有第二部了。 出差算是顺利,初见的合作方都还不错。只是头回做法院的活,程序不大熟,稍微有些忐忑。还好合作方熟门熟路,我也乐得做个依言行事的小兵。而且,因为对方还要补充资料,就又帮我争取了一些时间。回来的路上,一直下雨。工作完成,心情轻松,只是太瞌睡,在服务区停车眯了一觉。 没去给双亲请安,回家倒在沙发上,看了一部有些无聊的意大利电影 The Repairman。 中译名是《时光修复师》,这译名和电影一样无聊,看完之后也不知道和“时光...

模范夫妻

说要去跑步,站起身想想,已经九点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还是算了,下楼打一桶水,回来喝酒读书岂不快哉? 出了单元门才发现,下雨了。老天爷真给面子,让我不跑的理由无比充分。 水卡是一个多月前从刚搬走的一位女生那里买来的,余额815,付了她315。这是双赢的生意,余额里有一大半是她当时储值赠送的,所以这次二手交易她收回了成本,我也得了一些实惠。打水的时候,看到余额还有784块,能用好几年。也许这卡里的钱没用完,我也不在这里住了呢。 接完7.5升水,雨已经很大了,回来又坐下继续写。 楼下花园里传来塑料布扯动的声音,还有中年夫妻的说话声。他们把小蒙古包拆掉了,今天在重做。傍晚听他们跟邻居讲,之前那个,有点儿漏水。这花园就在我的窗外,而我的书桌就在窗子旁。我不去公司的这几个月里,几乎每天扭头就能看到夫妻俩在花园里忙活,摘菜、给金鱼换水,在葡萄架下晒太阳、喝茶,有时候聊天,有时候听评书。我看不见水缸里的金鱼,但我能看见男人伸手进缸里,一下一下的逗弄。也可能不是金鱼,是只乌龟也说不定,或者一条水蛇。 我哥家养的乌龟,已经二十多年了,刚买来的时候一点点大,我侄女也一点点大。现在,侄女都结婚移民德国了,那乌龟也大过了一只老碗。最近几年去,都不大容易见到。说缸小了,呆里面不自在,经常会放出来在地上爬,也不知道藏在沙发底下的哪个犄角旮旯,他们自己也不容易看到。疫情把侄女挡在了国外,两年难得一见。好不容易前段时间回国一趟,家也没去,在上海隔离,哥嫂还有亲家夫妻,也一起赶到上海玩了几天,算一场团聚。好在乌龟扛饿,可以一个人在家,没有脚步声,也可以安安心心在开阔的地方爬。 我偶尔会在电梯口碰见那对夫妻,多是用拖车拖着大袋小袋的东西,有说有笑。有时候我会帮他们按着电梯的开门键,让他们把拖车推进电梯,他们会冲我笑,说谢谢。花园那么大,又是菜又是花,哪儿少得了东西。 听我的房东说,那间房子带那个平台,当初只卖100万,觉得贵得了不得,没有平台的房子只要60万。如今,看着人家的花园,只有羡慕。我心说,平台易有,花园难得。更难得的是,中年夫妻,不去各自麻将,守着那三分地,甘之如饴。 我哥嫂也不打麻将,甚至不抽烟,不喝酒。两个人在一个大院里上班,每天出双入对,连午餐也是一起在单位食堂里吃。晚上回家一起看新闻联播,然后去黄河边散步,回来看电视剧,周末开车去山里。我生我哥气的时候,会在我妈跟前说他坏话:离了我嫂...

一些记录

明天要出差一趟,今天去了公司拿出差需要的工具,顺便请同事吃了个午饭。让老黄张罗,我才从家里出发。路上要花差不多一个小时,到停车场的时候,看到她的信息,说怕点多了要超标。实际我并没定什么标准,回她说没关系,超标了你出钱就是。还好,今天大多老同事都在,算比较有效率。 之前两次也是去拿东西,老黄和老何都说要请我吃饭,但我又不想在公司里等那么久,对吃饭也没啥太大兴趣,都借口有事就溜了。虽然别人的饭没吃成,但总觉得好像欠了人家,得还。 饭桌上七嘴八舌问我有什么好事请客,我说天大的好事,就是见到好久不见的你们,心里高兴。这话可有点儿油嘴滑舌,没一个字是真的。我不想工作,去公司每次都是负担。奈何推不掉。老何说人家老Q又不打麻将也不抽烟喝酒,钱那么多怎么花得了,所以要来请我们吃饭吧?我说是,那也是原因之一。一桌人大笑。 坐了两桌,大概十五六个人,花了不到八百块。走前到停车场,又收到老黄信息,问说是不超标了。我说怎么会,很便宜了,你点的东西都很好吃,要赞美你。她说你是不是安慰我?我说没有。看来,她是觉得多了,有点儿过意不去。其实我没有,要是真正请人吃晚饭,加上酒水,人均还不得上百了? 既然不远七八十里过去了,顺便去按了摩,那张会员卡上还有钱,最近半年花得特别慢。公司年底又要搬迁,无论到时候是不是回去坐班,这家盲人按摩店都只能更少机会去到了。有点儿觉得可惜,店里师傅多,手艺又都不差。我问胖娃,怎么今天没有客人,是不是疫情风声又紧的原因?他说不是,本来周一白天人就少。自打我告诉胖娃左肩的痛点只有他按得到,胖娃就很得意了,每次都尽力表现,按得我长呼长吸。那是一种伴着痛疼的酸爽,按不到的时候总觉得缺点儿什么。 新一拨疫情来势汹汹,老家是重灾区。我哥和我姐每天在微信群里汇报又确诊了几个人,哪个小领导又被免职了,因为小区不让出门她的志愿者行动要中断了等等。几天来兰州全民检测已经做了七八轮,这强度直追新疆。我对于疫情现在是一种麻木状态,觉得防疫有些过了。像瑞丽、新疆、内蒙等,把外地的人拦在那里那么久不让走,本地人也过得不容易。我姐说有人坐高铁去了宝鸡,人家根本不让进城,又坐车回了天水,天水也不让进,在南站手足无措呢。我哥回一句:都说非必要不要出城了,这些人,都觉得自己很必要。我姐附和,就是,幸亏国家政策好,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哈哈,我想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晚上回来去看了我妈,昨天拔了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