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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打卡

我从墙外探出头来的时候,正值香港反送中如火如荼。一开始也真不知道去哪里,twitter到处在吵架,每个中文媒体下都是口水战,大陆的、香港的、台湾的、全世界华人极端分子云集,看得人脑壳疼。FB倒是好很多,也可能因为我没有一来就关注媒体,也因而没觉得有啥大意思,和微信朋友圈差不多,我连真正的朋友圈都关了,何况FB还没朋友。 找一个很善于开拓墙外世界的朋友,让他帮我推荐个能写字的地方。一开始注册了Medium,只看文章,觉得还不错,很多英语文章,可以顺便学习下。中文就少得可怜,也不大容易检索。更重要的是,感情还没有充分培养起来,就问我要钱了。也是那时候没有付费阅读的习惯,正好一走了之。 有一天,那个朋友给我推荐了matters,说你看看,好像是为数不多大家可以平心静气讨论问题的地方。从此,一见倾心,再也没离开过。 其实,有过短暂的纠结。马特市过强的社交属性带来温暖和繁荣,也同时带来压力。有一度,我产生实实在在的焦虑,一方面觉得自己过去的写字习惯正在被强行“修正”,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写作水平(时至今日,用“写作”两个字来定义自己的文字生产过程也还是颇不习惯)可能配不上那么多的“读者”,还有一方面,太开放的社区,个人的充分表达会受到制约。于是我写了一篇牢骚文章 在matters上一本正经写了10个月,突然想不正经 ,没想到,这篇文章得到了不少市民的共鸣,是那个阶段我被拍手及支持最多的文章。 虽然此后,我也并没有不正经起来,反而比之前好像更正经了些,但那种不可名状的焦虑,再没有过了。我甚至后来应魔鬼小编 之约,写起了“纽成一片”。那之前,我觉得我写不了命题作文,也不喜欢写。那之后,我觉得写得好与不好另说,那个系列一方面是对自己的一种“更高”的要求,一方面,像小编自己说的,做为一个外乡人,借此探索和了解自己如今身处的城市。 写到这里突然想,“故乡”这个词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它后来被赋予的那种令人千回百转、无法解脱的深刻感情,其实未见得是它应得的。我十八岁离开故乡,辗转过好几个地方,现如今,定居成都的时间,已经飞速接近十八年,我在这里买了房子,迁了户口,可是每每有人问及,我仍不会说自己是成都人,我心里永远想的,是那个再也回不去的故乡。可是凭什么?这就像你结了婚,成了家,你告诉别人你最爱的仍然是父母一样。那爱人怎么办? 想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是人类永恒的好奇心。在美国的影视剧里,人们...

头七,愿你们在天堂继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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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银越野遇难名单 头七,一早看见“最酷”的公众号发出白银越野遇难21人完整名单。要说完整,其实也没那么完整,马化春的年龄一栏里,写的是未知。显然,这是一份民间东拼西凑辛苦搜集来的名单,而官方,时至今日,仍在遮遮掩掩。 上午在微博看见视频,黄印斌的家人,还遭到跟踪。 过去这七八天,在这份名单里,最常被看到的,不超过三五人。梁晶是中国越野第一人,追忆他的人最多,甚至在广州,还有跑友专门举办了追思会。身为聋人跑者的黄关军,是赚取最多眼泪的人,然而也正是这些眼泪,带偏了节奏。大家都说他因为耳聋,听不见环境音,也没法呼救,塑造出一个天地间最孤独的跑者形象。感叹人类真是容易被情绪裹挟的生物,假如不是后来“黑暗跑团”写了文章为聋人跑者“正名”的话,连我这个“身经百战”的“行内人”,也会不假思索,完全忘了其实每个越野比赛,哨子都是强制装备,需要呼救的话,并不需要肉体发声。而且,黄观军是聋人,但并不哑,他只是因为听不见,没办法矫正自己的发音。 黑暗跑团之所以出那一篇,是担心“无法呼救”这件事被过度渲染以后,对于聋人跑者,甚至视障等其它残障跑者今后参与马拉松和越野比赛造成不利影响。毕竟中国是这样一个社会,出现问题,解决办法通常都是一刀切。最近的马拉松和越野,甚至看到有些游泳比赛,都延期或者取消了。我个人对于延期或取消没有意见,连“斥巨资”买了慈善名额的兰州马拉松,如今想起来,也兴味索然。但实际上,是否真的需要这样“雷霆万均”呢?当然不需要。尤其城市马拉松和越野比赛,差了十万八千里。还尤其像兰州马拉松这样的大型比赛,组织者积攒了充分的办赛经验,跟本不是黄河石林的组织者可以相提并论的。 延期通知上的理由都是疫情原因,疫情当然最近也有卷土重来之势,但在这件事上,它是背锅侠。 我想,假若收到的通知是“因为黄河石林越野比赛的惨痛教训,加上疫情风险增大,不得不延期举行”这样的理由,我会觉得真诚得多。然而,中国从古到今,从来不是个崇尚真诚的社会。虚与委蛇,曲意逢迎,才是主流价值。 而如今,加上“维稳”,泰山压顶一般,让一些热血渐渐冷却,再也暖不回来。 好在,仍有一些良善,在体制的夹缝中不屈生发,纵如萤火,仍发光发亮。 今天,“人物”公众号的文章 白银越野赛中的民间救援细节 开篇写道: 黄河石林越野赛里,救下了五位运动员、并发出有效警报的人,是牧羊人朱克铭。第一批真正的救援力量,是来自山脚下两个山村的...

D22:邦达到八宿,见证天堑|骑行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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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达翌日的早餐,是一碗肉丝鸡蛋面,份量很少,完全没考虑到我们是重体力劳动者。老板大气,看你们三个长得帅,收15元,要是别人怎么也得20。但餐馆里并无别人。   一夜心事,临天亮才酣睡过去,起晚了,出发的时候已经8点40。 下一个要翻越的高山,是海拔4600米的业拉山,从邦达镇爬升只有300米,距离也只有14公里。然而今天的行程,难度不在前段,而是怒江72道拐之后的40公里上坡。以我这个短板的长度揣度我们团队的速度,搞不好得走夜路。 时间紧迫,上山不敢懈怠,埋头苦蹬,一刻未停。花了两个小时到垭口,均速竟然达到7公里/小时,远超正常水平。 叶拉山的垭口,行程迄今看到的最漂亮的垭口,云比人低,山势险峻,苍鹰在高处盘旋。有三个穿红色冲锋衣的女性,站在观景台,面对雪山,一动不动。小N心下好奇,跑过去问人家在干嘛,被白了三眼,斥之以“神经病”,讪讪地退回来。我说恐怕是在做法,你跑过去坏了人家的好事。 可惜如画美景,我们没时间多做停留,小N想要爬山,被一票否决。 接下来,要面对川藏线上的盛景之一,传说中的"怒江七十二拐"。顾名思义,这段从业拉山往怒江的下行路,长度40公里,海拔下降将近2000米。站在对面遥望,道路在山坡上划下“之”字,头连着尾,尾连着头,仿佛无穷无尽,看不到底。据说川藏线在维修改建之前,这段路对于骑行者来说是巨大的折磨,也是艰险的考验。40公里下坡要在崎岖的砂石路上颠簸三个小时,下到坡底,震得手麻蛋碎,呜呼哀哉。灰尘也得吃个半饱。多年以来,总共十几位骑行者在这条路上折戟沉沙,命尽于此。摔个四仰八叉,头破血流的,那就更不计其数。好在如今,72拐是名副其实的康庄大道了。全程新铺筑的沥青混凝土路面,油光锃亮。 下坡的时候,天逐渐放晴,阳光洒在身上,风从耳旁呼呼刮过,那种快意,甚至一度让我萌生若干年后再来一次的想法! 爽归爽,我们三个的放坡,却从来都是最稳当的,看着骑友一个一个风驰电掣般地从身旁掠过,目测能有60、7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我们只有咂舌的份。小N说你看他们,我说你别看,看路。 怒江七十二拐,拐了三十五公里才看到怒江。再五公里,下到江面。江水浑浊,吼声震天,每一股水流都仿佛被困在金铙中的孙悟空,左冲右突不得要领。怒江之名,贴切得很。 再五公里,到了怒江大桥。要说这座桥,可是有着许多可歌可泣的传说。 传说一,承担怒江大桥修建任务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军区某军某师某...

我爱北京天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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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去跑了两周以来的第一个十四公里。 在上周末中断77周跑步记录之前,我曾有连续171周有跑步记录。这下又得从新开始了。去悦跑圈确认了一下,果然,它说:当前还未连续周跑步。 白天去公司送资料,顺便出报告,还请同事吃午饭。想要暂时放下工作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都好奇为什么请客,我说怕下次去跑步回不来,提前告别。 三点多就离开了,在小区停车场打开父母那边的摄像头,看老妈歪在沙发上看手机。她特别厉害,没上过几天学,如今八十多岁了,每天看微信文章。上到楼上,老爹还在午睡。悄悄进卧室看,他睁开眼。我问想起来还是想继续睡,说继续睡,我说那我和我妈下楼去走一圈,回来再伺候你起床,你乖乖睡着,别自己起。他说好。 天气很好,阴沉着,不冷不热。不远处几天前还在打围施工的道路,铺上了崭新的沥青混凝土,从人行道上走过,还能感觉到余温。 看来是刚铺好没多久,我说。人怎么这么厉害,这么大的工程,说弄就弄好了,我妈感叹。于是我给他讲机械化施工,讲未来将为我养老送终的人工智能,她听得一楞一楞,说那我可等不到了。又问三十年能实现不?我说差不多。她说那还好,那时候你才七十岁。 老爷子今天状态也不错,给他穿裤子起床,笑脸盈盈。说起白银去世的人,我妈说她看新闻看得害怕的。我问我爹你害怕没?说没,害怕啥呢。他其实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俗世纷扰,如今在他眼前,只是浮云。 他们把电视调错了频道,又调不回来。我妈说下午弄了她一身汗,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智能产品对老人不友好,没办法,能者如我妈,也教不太会。 临走前说我要去跑步,她跟后面叮嘱,天快黑了,跑一会儿早点回来休息。 但实际我回来还窝在躺椅里看了会儿《平原上的摩西》,看完了短篇《跛人》。两个中学生私奔,准备去北京看天安门,在车上遇见个跛人。喝了酒,吵了架,一拍三散。 双雪涛对于广场有种执念,就是那种感觉抓耳挠腮想去一探究竟的执念。 在他的小说里,多次出现各种指代不明的广场。 我上周末去了一趟天安门广场。二十年前第一次去北京,我在那里看过升旗,很冷,也许还哭了。这次是转机,有十二个小时的停留。我自己安排的行程,但我不知道去哪里。我在去哪儿预约故宫,结果只能预约到五天以后。只好去看天安门,那是我唯一熟悉的地方,新闻联播里常播。我妈说老家有个堂哥查出了晚期胃癌,儿子带他去了北京。我那时候问我爹,你想不想去北京,他说想。我说那明天我带你去,他说他那里都不想去。二十年前北...

人有三急|成都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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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忙碌了两三个小时,写成公厕文,兴冲冲跑去告诉@魔鬼小编, 我写好了,等你发了我再发。小编忙着织袜子,几天没顾上理我。昨天终于告诉我她写好了,发了链接。那时候我正写旧人打卡的活动文,活动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跟她告假,我第二天再发。现在正是第二天,打算稍作修饰发在matters,才赫然发现: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文档只剩下标题,内里空空如也。 我赶忙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小编,没多久只听见门外传来她凤辣子一样的笑声: 哇,这是在大街拉肚子上公厕大解决后发现没卫生纸的节奏吗?哈哈哈哈哈,笑到手震。 给你这个点子,別说我没良心,只会笑人。哈哈哈哈﹗ 别说还真让她猜中了。有一次,我在公园晨跑途中突然觉得气冲丹田,大事不妙,呲牙咧嘴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厕所, 管理部门竟然还没有上班,也就是计划中的厕纸突然失去着落。那也没办法,总不能等着人家来吧。最终,我在厕所的纸篓里翻找到一张还算干净的,折了几折解决问题。啊,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公园,其实自从我搬到城乡结合部以后,不但和城市中心拉开了距离,也和路边的公厕拉开了距离。要写这篇命题作文的时候,努力回想,竟然都是陈年旧事。如今,好像建在路旁的公厕日渐稀少,多数时候,解决问题,要靠地铁站和商场,以及公园。 我去过南京以后,对于成都地铁站的厕所颇多微辞。南京地铁的厕所多在站内,从地铁下来,就可一步跨进厕所。而成都地铁的厕所,多在站外。搭乘地铁的途中如有需求,得下车出站,解决完问题再进站,这一出一进,得多花出去好几块钱。站在乘客的立场,觉得很不人性化。可是如果不搭地铁只想上厕所,就是另外一回事。 从公共厕所的职能来讲,商场要好得多。无论是购物的,或者只是上厕所,商场都不收钱。并且,和地铁站比起来,称得上光鲜亮丽。很多商场的厕所装修颇有网格,还有些厕所外面,安置了舒适的坐椅,人们就坐那里,刷手机、聊天。 这点上,中国人比一些欧美国家的人似乎要幸福多了。我还没出过亚洲,只听说很多欧美国家,商场的厕所也要收费。这还真是难以理解。最初,那些开在成都的外国超商,比如宜家家居、迪卡侬等,停车场都是不收费的。后来蹭停的人太多,或者入乡随俗,才开始收钱。给我一种错觉,就是欧美的商场,除了货物,其它设施都不要钱。毕竟谁能想到,对中国人都那么大方的外国资本家,对本国人民,连上个厕所的小恩小惠都不肯给呢? 写公共议题,总该做一点公厕,不,功课。搜了一下,发现...

意外和明天

一早起来看到微博上关于黄河石林越野的新闻,以为“16人遇难”是“16人遇险”的笔误,没放心里去。谁知道,后来“遇难”非但没有改成“遇险”,反而,16这个数字最终定格成为21。 而我从早上七点多,一直到晚上十点,不断接到许久不联系的朋友、亲戚的微信、电话,问我没有没去。 下午老妈发视频来,问我在哪里,我说银川,不是昨天晚上打电话就给你说了。她哭了,说不知道我有没有骗她。我说没有,我走之前就跟你说了,先去北京,从北京转银川。我也哭,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滑。 每次出门跑马拉松,也是那样和家人告别,谁知道这也能回不来呢。 世界上每天发生那么多意外,那么多人离去,从没有一次让我觉得,这么活生生近在眼前。 我几乎报名白银,犹豫片刻,考虑不久之后就是兰马,才选择了放弃。 我以前不觉得家乡好,也不怎么认识,离开了很久觉得,我应该多花些时间去了解那里。后来我喜欢上了马拉松,每个在那里举行的比赛,我都想要参加。其实也没有参加几个,只是白银的比赛,每年都会纠结一下。 去了也没事,以我的水平,跑不出多远,恶劣天气袭来,很可能就退赛了。可我理解他们不想轻易退赛的心情。都说要敬畏,不过是大词,谁参加比赛想要轻易放弃呢。我这样的跑渣也不想,别说是顶尖选手。 但确实人没了,那么多,有的挤在一堆,有的可能孤身一人,活生生冻死在五月天,这没法想。我一边敲这些字,一边抹眼泪。人就是很奇怪,我一边跟@jinly 在social,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但其实一点也不好,沉重,随时要掉眼泪。 六月份有兰马,七月份有四姑娘山的越野,我现在希望他们都取消了的好。这个时候,觉得没有心情,也该为那些去世的人,表达一些哀思。 梁晶是中国越野的头牌,还有一个听障选手,都很年轻,热爱生活,那么努力。 也不知道是年纪大了本该如此,还是人间的惨剧最近格外密集。前几天,堂哥去世了,他只大我四岁。小时候,我被人欺负,他还为我出过头。寸头,胖嘟嘟的,说话大嗓门。两年前我外甥女结婚,我们坐一个桌上吃饭。问他身体怎么样,说好了,没事了。那时候已经很瘦,被传说中的不知名的病魔折磨多年。再听到,就是人已经没了。 我二姐回老家参加葬礼,她在微信上说,来帮忙办丧事的都是哥哥叔叔,村里没多少年轻人,下葬的那天清晨,扛着铁锨来的,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婶婶还不知道,堂哥在医院去世,接回家的路上,堂姐就把婶婶接到了她家。天天念叨着要和儿子视频。 我爹妈也没...

人与人的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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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豆瓣 安藤樱早年演过一部电影,叫《0.5mm》。电影很长,三个多小时。我看完了也不知道这名字的由来,完全联系不上。讲安藤樱饰演的护工和几个老人的故事,安藤樱虽是女主,但电影的主题不在她,她更多起个串场作用加花瓶,主要关注点在于人生暮年的那些老人无处安放的孤寂,与性饥渴。 孤寂很容易共情,年轻时候尚且很难避免,别说老来活动受限,心里装着一生,回望那么绚烂,怎么能不孤寂。 但电影里表现的耄耋老人,甚至垂死病中,仍有性需求这件事,还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中国人不谈性,不但不谈,简直讳莫如深。有相当一段时间,我都以为人到了六十岁,就会没有性欲了。 看李沧东的《诗》,中风的老人求欢照顾她的女主角,这个场景多年以来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以前真没见过,中国的电影里,连健壮的年轻人都不做爱。 安藤樱照顾的第一位老人,也是个中风患者,大小便尚且不能自理。有天老人的女儿提出无理要求,请安藤樱陪睡一晚。说父亲想念已故母亲的乳房,而她十分想在父亲生前了却他的心愿。安藤樱竟然答应了,但这女儿回头就自挂房梁。这一晚很惊悚,老人的欲火点燃了房子,但他当然什么事也做不成。 安藤樱照顾的第三位老人,是个大学教授,胡子眉毛全白了,老伴瘫痪在床,生活中的压抑无处排解。他会买色情杂志,也会偷窥安藤樱洗澡。也会反思战争。 听起来都挺老不正经的,但电影通过安藤樱这个游离于单一道德标准之外的角色,淡化了道德说教,让观众看到这个事,不是第一时间阴阳怪气,而是跟着安藤樱去认识这个人,慢慢去理解,体会,感受他的生活。 我认识安藤樱的时候,她已经是《小偷家族》里的中年妇女了,身材很好,但要说有多漂亮,也谈不上。可是在《0.5mm》中,在一堆爆眼老头子的衬托下,美如天仙。那时候她才28岁,演技已经不俗,于无声处听惊雷。 当然,电影那么长,有些段落感觉没有会更好,比如最后一段的父女戏份,似乎就是为了给安藤樱这个人物加戏。也可以理解,导演是她的姐姐。她也是本片最大的卖点。 看完这个片子,我偶尔会无法直视我的父亲。他中风多年,生活也不能自理,我完全无法想像他还有性欲这件事。 写到这里,我发现,很可惜,我并没有看过什么提到老年女性性需求的电影,或者小说。也许男女有别,她们真的没有。也许,她们的需求,更加被无视。 写这一篇,是受岛民的文章启发。想起几个月之前,成都的确诊者,因为一夜转场三个酒吧而被网暴的历史。我因为写那一篇文...

一点观察,一点看法

最近大家玩得很开心,行为艺术层出不穷。每次打开首页,都能看到”废文“。 ”废文“这个词,我是最近才从matters学来的,以前,我的认知体系里没有它。初见,映入脑海的是这样一种场景:近现代作家,电脑没有普及,网络更谈不上的时候,坐在书桌前用钢笔写字,写几行一读,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揉做一团,扔进垃圾篓。这叫废文,就是写废了的文。即便是这种,也可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乔伊斯的自传体小说,《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的手稿,就曾被他冲动之下扔进火炉。好在,有妹妹在侧,抢救了下来,避免了成为废文的命运。 网络时代,废文很少了。那些躺在你”草稿箱“里很久的半成品,只要没有被Ctrl+A,delete,毁尸灭迹,都有羽化的可能,至于变成蝴蝶还是幺蛾子,都不能说人家是废的。幺蛾子也有父母。 反正我是不删草稿箱的,谁知道哪天来了灵感呢。 很久以前,我突发奇想,写一篇小说,参加William的社区活动”平行世界的中华民国“。我觉得我的构想不错,某个瞬间把自己都感动了。一开始,我想写一个内战失败以后,跟随大部队退守台湾的八路军战士,多年以后,冲破”台湾民主主义人民公和国“的重重封锁,从金门游到厦门,从厦门继续跋山涉水回到西北农村探望老母亲的故事。我甚至开了头,写了好几百字。但写小说太难了,要在大的框架里填充那么多细节,对于一个像我这样对”逻辑“有点儿强迫症,知识储备又不足以支撑细节和逻辑的人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好让它沉没在草稿箱。但它可不是废文,我偶尔还要翻出来看看,添上几笔,挠挠头,再合上抽屉。 昨天去朋友家吃饭的路上,我一想,啊,活动时限就要到了,而我当时答应William的文章,离见人还差十万八千里。于是我又想,能不能推倒重来。不写共产党在台湾建立了类似金家的政权,就写在抗日战争中立下汉马功劳的共产党人后来被国民党卸磨杀驴,仍有救国理想的残余部队逃入深山,做了游击队,然而大江东去,无力回天,最后零落成”鬼猴“的故事。深山游击队的想法,来自马共、泰共等东南亚国家的共产党的真实遭遇,”鬼猴“来自于阿彼察邦的电影《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你看,有政治、有历史、有想像、有人文关怀,多棒! 然而,等我坐在电脑前,敲下几行字以后,这个点子遭遇了上一个点子一样的命运:卡了壳。 但我让他和上一个一样,仍然留在草稿箱里,并且都在一个文件里,彼此隔几个空行。没准哪天,我的写作水平和对世界的认知水平...

畸形的教育|成都系列

我搬来现在这里的时候,方圆一公里以内只有我们这一个楼盘,孤零零的,可谓荒郊野外。小区名字洋派,叫未来城市,但大家喜欢自嘲,叫它“未来农村”。因为是刚需盘,住进来的多是年轻人。一两年后,小区自然多出来很多小孩子。自那时候起,对幼儿园和学校的呼唤声,就从来没有停歇过。 渐渐地,周围多了一两个其它楼盘,许是日渐强劲的呼声终于抵达上峰,前不久路过,发现两百米开外正打围建设的,就是一个小学。当时很为年轻的父母们欣慰了一阵。 谁想到没几天被社区工作人员拉进一个社区的微信群,听邻居们抱怨,才知道,那个近在咫尺的小学,本小区的孩子并无资格就读,因为一条小路将我们一刀两断,路两侧分属两个行政区划,而成都的小学,就近之外,按区划片是大原则。因而,孩子们仍然只能由年迈的爷爷奶奶接送,去到三五公里以外读书,而家门口这一个,望梅不止渴。 不知道倒底是中国的父母矫情还是中国的社会乱,三五公里按说也不算远,可就连我一个外人,也觉得让几岁的孩子自己搭公车走路去上学是不能接受的。街上能看见校车,频率并不太高,显然,也并未普及。 然而,让我觉得有些荒谬的,并非学校的绝对距离。我们老家的初中,在两公里外,高中,更是有15公里,那时候班车单趟5元也坐不起,都是骑自行车通行,我个子矮,早期是以一只脚穿过三角梁的方式骑车上下中学的。却谈不上荒谬,因为2公里和15公里,便是方圆最近的初中和高中了。 有邻居在政务网站提出请求,请政府考虑实际情况,允许孩子就近入学,得到的是冷冰冰的回复:按照政策,你们小区确实没有资格就读在建小学。意料之中,一贯如此。我们的大多数政策,是没有温度的。 最近在读约翰欧文《独居的一年》,写到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片警对性工作者像对朋友一样,那种出自于人性深处的平等和温暖很让我动容。虽说,把小说情节当真是件还挺天真的事,可我们连小说,也不允许这样的温暖。 政府和群众之间,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学校和家庭之间,是生意关系。甚至父母和孩子之间,也多不过是借你完成我未竞的心愿。你看那些娃,被鸡的,我一外人,听着都觉心疼。 前几天闹到惊动外星人的成都49中学生坠楼事件,是中国社会运行规则的缩影。学校也好,警方也好,在事件发生后的一系列操作,冷血而傲慢,只忙着撇清责任,维护稳定,他们中很大概率也有人父人母,并非不能理解那种哀痛,然而,体制不鼓励这种理解,体制只要KPI。 我问外甥女,学校(非19中)最...

关于辞职的空想

有一天突然觉得,应该辞职了,这念头就生了根。我忘了是哪一天,总之过了很久,天天想。为了支撑这个念头,搬出老黄历,掰着指头数给自己听:你看啊,某某年辞职干了啥,某某年辞职又干了啥,这些辞职之间大概都三四年,这不,三四年又过去了,又该是春心荡漾的时候了。 我这人就是想得比做得多,所以看了《尤利西斯》没觉得受伤害,反而有些乐此不疲。布鲁姆、斯蒂芬、摩利,他们就是天天啥也不干,东想西想,就能上天入地。 主因是我累了。睡眠不好,腰酸。这周都没跑步。对我来讲,除非出差,这是不寻常的。想休息,想念早上起来不用想着赶地铁的日子,还有某个夏天,晨跑。跑完阳光初升,在公园坐半天,四下无人吼段秦腔。回家洗澡吃饭,补个觉,起来读书写字看电影。 那段日子太好了,所以短暂。现在不行,因为有父母,不能那么随心所欲。 也许正是因为我在福宝出差的时候看到那些枯坐槛内的老人,心生怜悯,进而对自己的父母也良心发现。前段日子我二姐来,每天一日三餐,洗衣做饭,白天空闲用轮椅推老爷子下楼晒太阳,陪老妈散步。我说你看我姐来,你们过得简直神仙日子。二姐在有多幸福,二姐走就有多落寞。我妈哭了一场。当然她总这样,连我出差都要唉声叹气,倒并非全对短暂幸福生活的不忍割舍。有天下班去看父母,我问我爹想不想下楼啊,我爹看了看窗外,说下不去啊。他们六点开始看《隋唐英雄》,九点半睡觉。天黑以后是不出门的。可我下班就很累,随便磨蹭磨蹭就天黑了。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在傍晚陪老妈散步,也有段日子没有在白天推我爹下楼。因为周末很珍贵,要做的事情好多。 几天前,同事的爹突然去世,同事请假几天,回来说她很后悔,五一没回家。 但老板出差,一出就是十来天,见不着。 昨天,终于鼓起勇气发长微信给他,说了我的想法。搞不好他在另一头沉默了好久。但终于回我,好吧,你先处理家里的事。他总归有情商的。还在上一家公司的时候,有次我爹生病,我回老家照顾,公司副总打电话,说临时有事,让我赶紧回去。我说那我哪儿能回得去,人还在医院,生死未卜。没想到他问我,公司事重要还是你家里事重要?我说*总你说呢?挂了电话。后来大老板又打来,苦口婆心,替副总道歉,说他工科出身,情商低。遂答应她过两天赶回去。其实生死未卜是谈不上,我只是很气他能问出那样的话。 所以我今天其实已经是半个自由人了。早起第一件事,窝躺椅里看书,《独居的一年》到了后半部。露丝从阿姆斯特丹回来,在机场得到了父亲的...

读《尤利西斯》

从2021年1月27日开始,到2021年5月12日finally读完《尤利西斯》,花了三个半月。 我原本预计要花更长的时间,而且我原本预计读完也就读完了,不会写读书笔记或者感想啥的。因为,直到第15章,都觉得只是”一页一页读,假装自己读懂了“。 甚至,我卡在了第15章,跳过了占全书篇幅2%的内容。就像当年骑行川藏线,撅起屁股蹬了2000公里,但也搭了200公里的车。 那是最长的一章,占了全书10%的篇幅。我在每个上下班的地铁上读,怎么都读不完,怎么都读不懂。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对莎士比亚的戏仿,因为以前的章节,有过对莎翁本人及其作品的深度讨论。因为那一章,我动了要系统读一下莎士比亚的念头。正巧成都万达有莎士比亚作品展映,花了一百块去电影院看了三个多小时的《驯悍记》( The Taming of the Shrew )。虽然在电影院看莎翁的舞台剧也是新鲜的体验,但也许是打开的方式不对,我退了接下来的《哈姆雷特》,而有关王子的原著也在我kindle里沉睡了很久,直到《尤利西斯》都读完了,《哈姆雷特》才开了个头。 要说因为想读懂《尤利西斯》开始补的课,当然不止莎士比亚,还有《圣经》。没想到《圣经》可不好找,图书馆也只有《圣经故事》、《圣经解析》等二手货。我记得很久有前,看到爱心哥在忘了哪篇文章下说中国不让卖圣经,以为他在污蔑我们伟大祖国。原来是真的。朋友的妈妈是天主教徒,每个周日都要去教堂。有天和朋友吃饭,我说借她妈妈的圣经看看,他觉得我神经病,不予理睬。 但其实无论莎士比亚还是圣经,你掌握得背景越多,对于《尤利西斯》的理解便会更进一步,这是毋庸置疑的。可直到我读完了整本,才发现,要理解这本书的精髓,那些无数次出现在正文当中,让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莎翁和圣经典籍,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我推荐两本。 一本是乔伊斯本人的另外一部长篇《艺术家年轻时的写照》,也有另外的中译版叫做《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我喜欢第一个,也有可能先入为主,因为《尤利西斯》的注释里,用的是这个书名。我在kindle买到的是第二个,自然是因为没有搜到第一个。这部小说里的主人公,正是《尤利西斯》里的第二男主角迪达勒斯,也是詹姆斯乔伊斯以自己为原型创作的角色。了解这个角色的前尘往事,对于理解《尤利西斯》里的人物关系至关重要。 第二本我要推荐的是大名鼎鼎的荷马史诗《奥德赛》。因为”尤利西斯“便是《奥德赛...

写成花的树|成都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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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花 成都简称为“蓉”,昵称“蓉城”。 据说这个“蓉”的由来,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的五代十国。后蜀的末代皇帝名曰 孟昶 ,此人是个文艺青中年(只活了47岁),爱音律和芙蓉,他在位时期,让成都遍植芙蓉树以为观赏。就像现在河西走廊上的 左公柳 一样,芙蓉树因此在成都开枝散叶,繁衍了一千多年。因为这一层历史,1983年5月26日,经成都市九届人大常委会八次会议决定,命名芙蓉花为成都市市花,成都因之成为蓉城。 一千多年前,成都市也不知道有多小,没准走不出如今的一环路。想像每到秋天,家家户户门前芙蓉树冠盖,大朵粉红掩映其间,该是很动人的。 写到这里,我竟然泛起一丝乡愁。有一年五一,从成都开车回老家,离家越近,越多杏花。半山连绵的,人家门口的,那时候突然意识到,原来老家有这么多杏花啊!小时候吃很多杏子,还和小伙伴们去山上偷别人家的青杏,但好像没注意过花,没注意过原来杏花那么美。 芙蓉花如今在成都的地位,恐怕有些有名无实了。一定还是有的,我在浣花溪公园里见过。可能还在其它地方见过,这会儿搜肠刮肚,却想不起来。个人见识,当然不足以反应真实世界的样貌,但像打碎的一面镜子,多少能反射些太阳的光辉。 若问年轻一代,成都有些什么树,第一时间跃入脑海的,恐怕是银杏,或者桂花、腊梅,甚至是无香的海棠。 银杏太夺目了,也确实常见。每个社区,每个校园,几乎都有银杏。那怕只有一棵,深秋一到,自会发光,你很难忽略它。成都的电子科技大学沙河校区,是成都人熟知的赏银杏之地。每年秋天,涌入很多人,长枪短炮,丝巾飘扬。十多年前,尚算年轻,没那么多俗世纷扰的时候,每年也会约上三五好友去应个景。如今,人过中年,朋友们都散落天涯了,别说银杏。我还会在上下班的路上,隔着车窗看见三环路上的银杏树,看见天府大道上的银杏树,但每次看见,都像头一回见。 银杏夺目,桂花夺鼻。九月份,银杏还是绿的,桂花就悄悄黄了。你先闻到的是香味,再抬头找寻,才在枝叶间发现米粒大小的黄花。几乎突然之间,这香味就闹得满城风雨了。成都的桂花树很多,每个人每个秋天,除非嗅觉失灵或者闭门不出,否则,很难逃避这香味。干嘛要逃避呢?除非过敏。或者除非在有些人的嗅觉里,这种香味反而是种臭?榴莲、臭豆腐、折耳根! 再说腊梅。成都有个三圣花乡,三圣花乡里有个幸福梅林,幸福梅林里全是梅花。腊梅是冬天的礼物,像桂花一样香,也像桂花一样黄,比桂花更珍贵。很多成都人,寒...

D20-D21:左贡休整以及到邦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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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20:左贡 左贡阴天,据说十几天以来总是时雨时停。休整本来是大换洗的日子,攒了几天的脏衣服、甚至驮包,都该来个大清洗。高原的太阳,只要肯露脸一个小时,什么东西都能给你晒到冒烟,可偏巧整天都没有太阳,衣服洗了也干不了,只好做罢。 话说左贡的火锅可真贵,荤菜基本都23,素菜基本都8元。东达山一路艰辛,昨晚吃的火锅压惊。呵呵,虽然我们的队伍一路腐败,但吃火锅还是离开成都后第一遭。 前一天刚进到城里的时候饥寒交迫,在路边买了三个粽子,硬邦邦的,只包了一粒红枣。好歹端午,这个景就算应了。 左贡简直是四川人和游客的天下,开饭馆做生意的几乎全是四川人,吃饭的几乎全是骑车的。2012年,骑西藏的扎堆,这段川藏和滇藏会合,路上更是像赶集。 明天要到邦达,107公里,平路,应该没什么压力吧?!(刚才小黑和小N说我每次都说没压力,吹牛说大话,哈哈。) D21:左贡—邦达 真的是吹牛说大话,这段传说中的平路加休闲之旅,仍然走得费劲。 路况时好时坏,天气时雨时晴。路书说大部分平路,但实际上起落不定。一般翻山的行程,上坡虽累,有心理预期,一鼓作气爬到垭口,剩下只有享福了。可这“平路”,爬升都不大,可下坡很容易到头,上坡却总不期而遇,很折磨心志。  玉曲河因为连续阴雨,并未呈现传说中的蓝色,而是黄河一般浑浊。没有天蓝蓝水蓝蓝,路上景色逊色大半,唯一带来点乐趣的是不时出现在远处草甸,肥肥胖胖兔子一般的小动物。小N说是"雪猪",可是小黑和我都深表怀疑,因为它既不是白色,也不像猪。后来知道,是喜玛拉雅旱獭,青藏高原的特有种。 路上要东西的孩子很多,一边喊着"扎西德勒",一边跑到车前,虽然小小一块糖果就能打发,可是这样的事多了,难免让人心生一丝惧意。很多都是很小的孩子,还没上学,有样学样。 网上有种声音,说给孩子东西,未见得是对他们好。当时不理解,不就一根铅笔一个糖果就能让他们开心半天的事嘛。直到那时候,觉得有可能是真的。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倒不见得都会拦路抢劫(已经听说有这种事发生),可是会让他们形成一种印象,铅笔和糖果,只要伸手就有了。 当然也有纯真的孩子,远远站着挥手问好,并不上前索取东西。有个小女孩,迎面过来,问"爷爷去哪里?""拉萨"。怕她伸手,简单回答一句就低头猛踩,连她之后的话也没听清楚,反应过来才明白,他说的是:"一路平安"。再反应过来,哇,她喊我爷爷!摸了摸下巴,好吧,二十天没...

两岸用语随想

五一小长假中。 其实想写下来这句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连假”,要不是经过“百转千回”,就脱指而出了。 之所以有百转千回,也是因为经常看到有人说要警惕台湾用语大陆化。我每次看到这样的说法,都想说很多大陆用语也台湾化了呀,但总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合适的例子,只好做罢。 当然,“连假”这个词在墙内是没什么人用的。我第一次在facebook看见台湾人说228连假,根本不知道是啥。请教后才明白,就是我们的小长假或者长假。但那时候我的好学程度仅止于此,228是啥没记住,只记住了连假是啥。 写到这里,想复习一下228,但命运就是这么鬼使神差,google搜索罢工了,连续几次都是“该网页无法正常运作”,换了服务器也不行。 只有用bing,搜出来的还是百度百科,如下: 1947年2月27日,国民党警员于“台北天马茶坊”的街头查缉私烟时,殴打烟贩林江迈致其流血。之后人民开始围观,警员想掏枪驱逐围观群众,却开枪误伤当地群众陈文溪(送医次日死亡)。 1947年2月28日,台北市民罢市、游行请愿要求交出罪犯,又遭国民党当局的镇压,激起了民众的愤怒,爆发了大规模武装暴动。几天之内,暴动民众控制了台湾省大部分地区。台湾省行政长官陈仪急电南京求援,国民政府调驻守上海的21军在基隆登陆,进驻台北,对群众进行大规模镇压,运动最终失败。 二二八事件是台湾现代史最重要的事件之一,之后台湾紧接着实施长达38年的戒严。 百度做为信源,在我这里排名末尾,所以也就看个大概。 说回来两岸用语这件事。 有次,我问 @战地岛民 ,是不是台南的 出租车 上有卡拉OK装置,可以想唱就唱。没错,我就是看了《孤味》起的疑惑。结果他的回答是: 租車那是包下遊覽車出遊吧   很多遊覽車都有這種服務啊   陸客團也很愛唱  我初时以为他看漏了一个“出”字,补充提问,我说的是“出租车”,不是“租车”。然后马上意识到,台湾人民的出租车,都叫计程车。大陆倒是两种叫法都有,但台湾人没准不知道什么是出租车。然后我还想到,这个问题我早在问岛民之前就在@吴郭义 主席为首的“党部”群组里公开提问过,也没得到回答,没准也是因为群里的大陆人不知道答案,而群里的台湾人,看不懂我的问题,哈哈。 也不知道看这篇的诸君里有没有台南人,有的话麻烦帮我解答一下,这个小小的问题,困扰了我好几个月了。 讲真 (对了,我有...

被大半个中国讨厌的四川“美味”|成都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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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地方,都有暗黑料理,本地人喜欢推荐给远方来客,然后不怀好意地等着看你咬上一口,做呲牙咧嘴状。 凉拌折耳根 有段时间喜欢看台湾综艺《WTA姐妹会》,外国人常被迫吃臭豆腐一类的东西,喜剧效果非常感人。 在成都,火锅串串回锅肉的好吃,地球人都知道,本地外地人基本能达成一致意见。但有种食物,本地人甘之如饴,外地人“恨之如骨”,那就是“折耳根”。 我原以为“折耳根”这个名字象形,因为它的叶片和折耳猫耳可以牵强附会。但经过探究发现,原来牵强附会的竟是自己。据说,在《中国植物志》里,它的正式名称叫做蕺(jí)菜,而所谓的“折耳根”、“截耳根”,很有可能无非是jí音的方言变种,加上民间通俗化处理的结果。 但它确实有另外一个“象味”的名字,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鱼腥草”。 北方没有这玩意,头回在损友诱惑下初尝禁草,仿佛真的嚼碎了一片鱼鳞,忙不迭蹙眉瞪目往外吐。真的很腥,不能理解,天那么蓝,花儿那么香,世界这么美好,你们为什么要吃这个? 损友目的达成,笑魇如花,夹起满满一筷子送进口中,做满足状。 自此,我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对这玩意退避三舍。但成都人真的很爱,单独做为一份凉菜,或者火锅串串里的涮菜的时候,还容易避开,但当它被混在凉面里、烤鱼里、包浆豆腐里的时候,就让人防不胜防。 我对折耳根的戒心,不光来自于它那让人刻骨铭心的鱼腥味,有段时间,关于大量马兜铃属中草药内含的马兜铃酸肝肾毒性甚至致癌的证据出炉,鱼腥草因为含马兜铃内酰胺BII、AII和FII成份,被人有意或无意地和它那有毒的近亲马兜铃内酰胺I相提并论,在中国的西南地区引起不明真相的群众些微恐慌。最开心的当然是我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呀,你看你看,我就说那么难吃能是啥好东西吧! 这当然有先入为主的偏见在里面。后来经过多方查证,有肝肾毒性和致癌风险的是马兜铃酸和马兜铃内酰胺I,而马兜铃内酰胺BII、AII和FII是无辜的,被卷入其中纯属误伤。 不过,做为中药注射液的鱼腥草注射液,曾因严重不良反应被叫停又恢复,是中国众多政治民族凌驾于科学的魔幻现实之一,是另外一个话题。 后来,怀着有愧于鱼腥草的心理,我的抗拒有所稍减。甚至,在一些饭桌上的凉拌折耳根里,也能体会到一点点的“余味”。其码,做为蔬菜,它是卓尔不群的,它的祖先得是多么地努力,才能在进化中让自己在一众平淡无奇地的野草中脱颖而出,最终登堂入室,走上人类的餐桌。 但它一株野草,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