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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春快乐

纳达尔很厉害,0:2落后的情况下,3:2逆转梅总,夺得2022年澳网男单冠军,大满贯冠军头衔超越费德勒和德约科维奇,以21个独领风骚。 不知道其它国家有没有这个争论,在新浪微博上,很多人为这三个谁才是GOAT吵得不可开交。 争啥啊?你爱哪个在家里摆个香案奉之若神明不就完了,就跟你信耶和华和信释迦摩尼或者信穆罕默德,都是以你自己的标准,本来也争不出什么高下。 我年轻时候是爱费德勒的,谁让他那么优雅。要不是他,单手反拍这个技术动作,其码得早灭亡很多年(信口雌黄,没有科学依据)。纳达尔刚出来的时候,死瞧不上。这谁啊?就仗着肌肉发达,仗着能跑,仗着从小在沙滩上长大,发个球恨不得前后左右都划个十字。跟很多所谓专家一样,觉得他会早早地耗尽他的职业生涯。你看嘛,他那么大体重,那么频繁地急停急转,又只凭借那么强力的上旋,他不受伤谁受伤?后来他真的受伤过一阵子,便觉得,你看嘛,我说什么来着?然而,人就是这么伟大的生物,他从伤病中回来,仍然能拿下好几个冠军头衔。 至于德约科维奇,我真的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异军突起的了。反正,他一开始瘦不啦叽,跟穆雷差不多。后来穆雷看上去都壮了很多,他还是差不多。然而,他就在各种不被看好中茁壮成长,一度当费纳二人陷入低俗时,是他为他们保留了BIG4的传说。 当然,BIG4里,穆雷是永远被忽视的那个。我想他自己也不会觉得亏,他当然是个出色的球员,只是不幸生逢费纳德时代。 受COVID-19影响,费德勒没来墨尔本,德约科维奇被澳组委摆了一道,最终被驱逐出境。如今看来,这一切的最大受益者,很可能就是纳达尔。当然,这样说也可能对他不大公平,就算费德都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毕竟人家没来,如果有人说,他们来了,纳达尔一定拿不到冠军,这事就没法证伪。 总之,恭喜纳达尔。我就是很奇怪,人家罕逢敌手的年代,我总盼望着出来个后生治他一治,如今人家壮士暮年,差点被梅总KO,又会很为他捏把汗。 本来墨尔本是小德的后花园来着,他也一把年纪了。虽然过去两年,他展现出不俗的状态,稳坐ATP头把交椅。然而,毕竟也三十五了。这次风波,难说会不会成为他职业生涯的转折点。尤其,如果他仍然拒绝疫苗的话,搞不好接下来的所有大满贯赛事,都会向他关闭大门。3 写到这里,已经是大年三十了。我刚卤了个牛肉和鸡脚、鸡翅和鸡腿,本来是要做为年夜饭的一道菜的,但谁能想到那么好吃,于是没忍住把鸡翅和鸡脚给吃完了...

读圣经(六)|约书亚记

约书亚是摩西的接班人,但并不是摩西的儿子。当年以色列的领导人不是世袭制,是由耶和华拣选的。至于耶和华拣选的标准是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读旧约,总是忍不住要将它和中国的政体扯上关系。是我偏执了吗还是说它二者确实是有相当程度的相似性呢?比如你看,我们中国的领导人,好像也是由某种不可知或者不可说的机制拣选出来的,也不世袭,上台以后就手眼通天,权力无限。 约书亚继承摩西的衣钵后,以色列人渡过约旦河,侵入的第一个王国是耶利哥。在约旦河里,耶和华再次展现大能,像摩西分红海一样,分开了约旦河的河水,让以色列人得以从干处过河。不过这次,他没有假手约书亚。很替约书亚可惜,摩西的地位毕竟无人能比。 这一次攻城,约书亚的军队兵不血刃,他们只是在城墙下叫喊,城墙就倒了。 因为耶和华早已将耶利哥交在以色列人手中。 入城之后,以色列人以耶和华之名大开杀戒,血腥屠城,甚至连牛羊也不放过。看得我就直摇头,百姓何辜?牛羊更是何错之有呢?让我想起后来人类历史上那些打着正义幌子的侵略战争,以及侵略者破城之后的烧杀抢掠。 耶利哥只有一家人幸免于难,那便是妓女喇合和她的家人。但这也和善良、人道无关,而只因为这妓女一开始主动做了“耶奸”,保护了以色列人派来刺探军情的两个奸细。在中国的抗日神剧里,这种人叫“汉奸”,该被千夫所指,五马分尸。我还蛮好奇,假如世上当真有这样一个人,她后来是怎样背负着整个王国的冤魂生活一辈子的呢? 当然,耶利哥不是唯一遭以色列人毒手的王国,约书亚的一生,手上沾染的无辜者的鲜血,可是远远超过了摩西。摩西在世,只杀了两个王和他们的百姓。而约书亚,总共杀了三十一个王,以及这些王所统辖的百姓。所有的这些人,本来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谁想天降横祸,以色列人过处,他们便被连根拔起,死的死,遭驱逐的遭驱逐,为奴仆的为奴仆。实在是太惨了。 还有个让我直摇头的故事。基便人听说了以色列人骁勇,甘做奴仆以求自保,但很奇怪,好好地举白旗不行吗?不,他们要用欺骗的手段,跟以色列人说他们的城离得很远,以色列人一听,那就不劳师远征了,便和他们立约不去攻打基便。很快这阴谋就败露了,但以色列人好像不觉上当受骗是个大事,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不仅受约不杀他们,甚至后来还为了他们和别人做战。耶和华老师这时候也不知道在干嘛,他以前老因为别人抱怨一两声就要杀人与无形,这回有人欺骗他的人,他又睁...

邻居

前天在楼下碰到邻居,他在搬家,一个人拖个拖车,要搬六个人的家当。说是这边的房子卖了,换了个对面小区,面积扩展了十平米。我说当然,这是当然的事,早在预料之中。问他要不要帮忙,说快搬完了。 他老婆前年生的龙凤胎,按讲是十分喜庆的事。但是,过去两年,夫妻、父子和父女便聚少离多。因为两个孩子需要的照顾精力加倍,大部分时间,老婆带着孩子住在遥远的青海娘家。 我妈以前是交际花,走到哪里都能迅速扩充交际范围。二十年前在兰州,左右不过一个月,回家后我在小区碰见各种我不认识的大妈打招呼,问你妈啥时候还来。有一次,她去东方红广场逛,和陌生人攀上交情,说好改天让对方带女儿来家里,给我们相亲。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试图直接介入我的未来,受到我的严厉批评,再没犯过。后来去天水生活几年,左邻右舍也混得熟。去年故地重游,晚上我专门带她去旧居的院子里坐了一下,但是没有遇到旧识。我说你要是想念她们,我们可以上楼去敲敲门,聊几句。她叹口气,说不用,当年都是些七八十岁的老人,如今过了五六年,都不知道还活着没。 来了成都,因为语言的关系,社交能力急剧退化。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我来讲,在邻里关系上,她仍是我的社交天花板。一开始,她会在电梯里跟每个人打招呼,主动逗弄小孩子,院子里和清洁工大姐站着说话,会去拉人家的手。我经常跟她说,你逗小孩子可以,不要去摸,和别人讲话,也不要去拉人家的手,院子里碰见人,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不要一直站着讲。一方面,也许是我的说教起了作用,另一方面,也许也是她自己发现,交流的效率确实很低。一旦试图深入,不是她听不懂别人,但是别人听不懂她。 那位生了龙凤胎的邻居家女主人,是青海人。毕竟同属西北,方言差距没有那么大。也许正因为此,邻居愿意和她多聊几句。小孩子满月后,我妈自己找上门,一人包了个红包。偶尔,年轻妈妈会抱着孩子过来串门,拉些家常,充填一下我妈寂寥的长日。 年轻妈妈每次从青海回来,都要送我妈点东西。一次是青海的老酸奶,一次是青海的老面馍馍。我妈每次从老家回来,也要礼尚往来。去年,带了一箱子麻花。我其实不想让她带,农村人不讲究,麻花连个食品袋也没有,直接装进纸箱里,那油渍就在纸箱上画上各种图案,我看了都不大有味口。但拗不过我妈,她想以自己的方式维持自己的社交。好在邻居看不到纸箱,她们拿到手的麻花,是我亲自装进保鲜袋的。 就这样,虽然年纪相差巨大,邻居和我妈之间竟然也结成了一段...

此除夕非彼除夕

在中国,讲到除夕,一般是指农历的跨年夜。而这一天,还有更通俗的称呼,那便是“大年三十”,简称“三十”。当然,农历的月份,长短不定,有些年份就是没有三十,只有二十九。不管,那也是“大年三十”,而非“大年二十九”。 要不是看魔鬼小编的文章,打死我都想不到香港人会把阳历的跨年夜也叫“除夕”。所以,当她提议这个题目的时候,我天然以为这篇文章要等到春节前后才来写。没想到,离过年还有十几天,她已经写好了,喜滋滋地来“催稿”。我那时真的慌了手脚,想半天,那怎么办呢?我是要跟她一样写阳历跨年呢,还是写农历除夕呢?后来想想,去年过年写过“春节”了,这次就阳历“跨年”吧。 其实在中国,好像非传统文化习俗的节假日,都像做样子,没有传承下来的庆祝方式,又没有文化创新能力,最后就只是吃吃吃喝喝喝。端午有粽子,中秋有月饼,过新年啥都有。 疫情初期,欧美日等国家纷纷发钱帮民众解困的时候,一些中国人也不知天高地厚地做起了白日梦。胡锡进对此事的评论曾有个金句广为流传:都发钱等于没发钱。后来这句话被各种改写、套用,阴阳怪气。刚刚想起来,觉得套用在这件事上,比较合适:啥都有,等用啥都没有。就像形容一个网球运动员技术全面,啥都会,但是没有杀手锏。 所以,吃喝之外,唯一还能算做有仪式感的庆祝阳历新年的方式,就是跨年的倒数。过去十年,每年的跨年都是和朋友一起,几乎是固定的班底。找一个酒吧、啤酒屋,或者在家,一起喝酒聊天到新年的钟声敲响。 早些年几乎都是酒吧,毕竟气氛热烈,容易赶跑瞌睡。去年是个啤酒屋,记得人满为患 ,电视上在放五月天的跨年演唱会,空场。0点到来前,酒吧组织,大家一起倒数。今年,大家都更老了些,不想去吵闹的地方,就想安静地喝酒聊天,买了一堆卤菜,在朋友家,喝着酒聊着天,一只耳朵里不时灌进跨年晚会上唱不完的红歌。零点还没到,有两个人已经睡倒在了沙发上,鼾声四起。 有一年,是和几个朋友在理县的小马场跨年,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原,积雪覆盖,那是我第一次高山露营。带了酒精炉子,煮东西的水是雪水融化的。在篝火旁吃晚餐,一瓶二锅头传递着一人一口。那可能是我离星星最近的一次跨年夜,只是很冷,第一次睡睡袋,非常不舒服。 最drama的一次,是二十多年前的千禧年。当时有一种传说,说因为计算机的年份都是两位数,所以2000年会表示成00年,和1900年是一样的,程序搞不清楚,可能导致计算错误,进而造成世界的大混乱...

读圣经(五)|申命记

《申命记》是摩西的遗书,他果然没能活过约旦河。 临死前,他将之前耶和华晓谕自己的那些律法,向以色列人民又重申了一遍。然后去到毗斯迦山顶,在那里圆寂了。 耶和华很过份,他在山顶把“应许之地”指给摩西看。你看,那儿,那儿,还有那儿,一直到那儿,这一大片肥沃的土地、紧固的城池,全都是为以色列人准备的,except for you!摩西一听这话,两眼一闭,( 气) 死了。 “气”是我脑补的,当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摩西的一生,是伟大的一生,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一生,只想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根本一秒钟也没想到过自己。所以就算是一场马拉松将到终点,只要其他人能过线,他倒在0.01mm前应该也不会有遗憾。 摩西对于以色列人,可算得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遗命谆谆,无非是怕以色列人顽皮,惹怒耶和华,遭了毒手。以前,我还可以帮你们求请,以后,再没人管你们了。你们一定要乖乖听话啊孩子们,收起锋芒,祛除思想,做一头绵羊,只讲“两条腿坏、四条腿好”,不被拿去献祭的话,便可保平安。献祭也不怕,献祭是光荣的事情。 放在中国,这就是一个伟大的共产党员的最高境界。 但是,做为一个无境界无觉悟的党外人士,看着他一生戎马,忠君爱国,放弃了家庭放弃了个人生活,却最终也没能活着看到建国伟业,仍不免为他扼腕。 据说摩西死的时候一百二十岁,眼不花,手不抖,一口气上五楼,也不会喘,本来还可以为革命事业奋斗许多年。奈何耶和华不让他活。 说起律法,《申命记》里没太多新鲜玩意,大多都是以前说过的那些:听话听话听话、忠诚忠诚忠诚、治死他治死他治死他,诸如此类在我生活的环境里一点都不陌生的口号。甚至有一条还提到了“听妈妈的话”,不然也要用石头砸死他。 更有一条在我看来特别丧心病狂的规定: 若有男子遇见没有许配人的处女,抓住她与她行淫,被人看见,这男子就要拿五十舍客勒银子给女子的父亲,因他玷污了这女子,就要娶她为妻,终身不可休她。 当然也有些条款,是有着善良的初衷,而我的文化里不多见的,比如关于安息年的条款。每七年一个安息年,这一年里所有人要大豁免,也就是别人借的债以前没还上的,到这一年就不用还了。你买了个希伯来奴仆,也最多只能拥有TA六年,第七年TA自动成为自由之身。 不过我想这第一条,在实际执行过程中,会遇到一些问题。比如借钱的人就赖账,赖到第七年就相当于没借。而潜在的债主怕收不回来,就减少借贷。这样一来,反而会...

峨嵋山游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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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 洗象池-金顶 15公里 后来的一觉睡得很沉,当前院的钟声跋涉房子和院落,穿透围墙到达我耳边的时候,看表正是传说中的早餐时间:6:30分。我有些犹豫,不知道寺院10元一位的早餐是否值得我这么早告别好不容易捂热的被窝。随即,钟声之外,又传来僧人诵经的合声,远远地听上去,像是在山谷间回荡。这声音让我想起十年前投宿蓝毗尼的韩国寺,每日清晨4点30分便随僧人们一起去大殿,在摇曳的烛火里听他们的早课。听当然是听不懂的,但男声低沉的共鸣音以及空旷的大殿带来的回响,赋予那种和声某种神密与悠远。这是所有宗教惯用的伎俩,屡试不爽。 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尼姑们的早课听上去如何。 赶紧起床,从旁边的床上拿起衣服穿上。昨晚的方法果然甚妙,衣服仍没有干透,但上身其码没有让人一哆嗦。可惜等我上完厕所,拿上洗漱包赶到前院的洗漱台时,钟声和诵经声都早已停歇。昨晚那女生说,早课六点钟开始,六点半结束,她刚听完。 OK,耸耸肩,洗脸刷牙吃早饭。早餐果然简单,一个馒头,四种咸菜,花生稀饭任意盛。不知道工作人员和僧人在哪里吃饭,偌大的餐厅,只有我们四个客人。 早饭吃完,天还没亮。和她们约好八点半出发,便又回去躺上床,在被窝里玩手机,直到她们已经收拾停当,背着行囊找来。不过我收拾起来当然比女生们快很多,一分钟搞定。然后跑去寺门口补拍照片。 昨晚初到时惊魂未定,加之天已经黑了,连那个传说中普贤菩萨曾驻足洗象的池子也没来得及看一眼。这时候山间弥漫着晨雾,那个形状有些怪异的池子一片冰封,池中有山、有象。据说,明代以前,这里只有一个亭子,叫“初喜亭”,意为看到登顶希望,可以初步开心一下的意思。康熙年间建寺,乾隆年间扩建,叫“天花禅院”。又因寺侧一水池,传为普贤菩萨曾歇脚洗象之地,称洗象池。想是“洗象池”这个名字更有典故,又有噱头,到如今,便只见“洗象池”,“天花禅院”这个名字难觅踪影。 我这个人没有信仰,因而也不太信邪。人家讲这个池子是菩萨洗象的地方,我听着觉得也蛮有想象力。但那想象力是别人的,我有自己的想象力。想象这池子是当年建寺时人工挖掘出来的蓄水池,在某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有主事者在高台之上,偶见月映池塘,水天一色,竟然颇有韵味,便心生一计,决定留下这个池子当景点,景点名字便叫“象池夜月”。但是,月亮毕竟晚上才有,还得是晴天,还得碰巧是某些日子才可能遇见。为了物尽其用,挖空心思找宣传点...

峨眉游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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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峨眉之行,达成了几项成就: 从山脚的报国寺全程徒步登上金顶 夜宿寺庙 搭乘了峨嵋山的缆车 和猴子摔跤 没有摔断手 第一项难度高最,花了我两天时间,第二天到顶的时候,蹲下来脱个冰爪感觉都要断气。 从上图可以看出,徙步登山的路线有多种选择,而我选的是黑笔描出的这条线,从报国寺至伏虎寺至清音阁至万年寺至洗象池至金顶,共计46公里,花了两天时间。 第一天 埋头登山9个小时,从海拔533米的报国寺爬到海拔2050米的洗象池,共计30公里,累计爬升2000米。我的iwacth自动记录,只有24公里,但别人都说有30公里,那就30吧,谁不贪慕虚荣,图个数据好看呢?说服自己手表记录的是水平距离,因为它自动识别为徒步,不是登山,也不是越野。 峨眉是儒释道三教共生之地,低山区就是山和庙以及各种道观。因为我对于这三者皆缺乏了解,加上每个庙门口都要戴口罩扫场所码才让进入,索性断了念头,反正我也看不懂,过门拍照留念而不入。 话说道教和佛教都是多神教,每个庙里供的神都不一样,可能各司其职。我不知道那些逢庙便进去烧香磕头的人弄不弄得懂他求的东西是不是对面的神佛职责范围内的,我肯定是搞不懂,也不太喜欢这种功利色彩。我认识的人里,会烧香的不少,会读经的,没有。不像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只有一本经书,很容易进入,佛道教的典籍好像太多了,一位如我一样的麻瓜尝试了解,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我很喜欢佛教“慈悲”的概念,类似现代文明里的人道主义。目前旧约看完了《申命记》,都没发现这一点。 题外话。 中峰寺和广福寺之间,有个检票点,需要购票进入,成人票160元。之前的那些山寺殿,都可以免费参观。中峰寺和清音阁之间,大下坡,下得我心慌意乱,担心走错路,也担心后面的债务凶猛。那之前,功课不足,仍想走另一条更长的路线上山。 在清音阁,被路边拉客的大姐拖进她家吃饭,一问才知,更近的一条路,离洗象池也有15公里,天黑之前能到已属不错,才改的主意。大姐估计指望收我个三四十块最多了,想不到我耍了个阔,一个人点了两个菜,一个鱼香肉丝,一个野菜烘蛋,总共65元,味道和宣传相去甚远。炒菜的“大师傅”闻声而来,等菜端上桌,我转头看见他离开的背影,肩背的衣服上覆着一层泥土,不知道从什么情境中来,于是也恍惚觉得菜里有土碜牙。他家的小狗见菜上桌,跑过来蹲在我脚下眼巴巴地瞅我,于是,两盘菜里的大部分,都进了它的肚子。大姐倒是“知恩图报”,临走...

蛾眉

昨下下午和朋友一起跑步,中途一度饥肠辘辘,眼看低血糖。给小N说,你赶快扫一辆共享单车,从前面的桥头右拐下去是花市,那里什么都有,帮我买一碗凉面。他二话不说,拔腿就走。他曾经历过我低血糖的时刻,是10年前骑行川藏线的路上,在新都桥,眼看要到了,突然发作,汗如雨下,一步也走不动,只能停下来等待救援。 凉面特别香,连我平素讨厌的折耳根都被我消灭殆尽。(实际是没功夫挑出来,只管一股脑往嘴里送。) 凉面吃完,又是一条好汉,跑完剩下的路程。总共16公里,正满足间,iwatch闪退,跑步记录瞬间烟消云散。好气啊,白跑了。中间还给LEE说,跑完这趟,我就105公里了,这个月努力一下,没准能到200公里。谁想人算不如天算,茄子遭遇雪霜,就那么蔫在地里。 不跑步的人恐怕不能理解,跑者对于记录的重视。那你想想嘛,你去一个网红景点打卡,结果拍的照片全部没有保存下来。哈哈哈。(我笑的时候,忘了自己的伤痛,脑袋里浮现的是打卡人的表情。) 晚上有另外几个朋友加入,一起吃的美蛙鱼火锅,五十五元一位,类似自助,吃到饱。蛙和鱼都是现杀的,不怕不新鲜。但因为下午的那碗凉面,大家战斗力十分有限,第二次只加了几只蛙。我十五年前刚来成都的时候,鱼火锅就很让我惊诧。那时候叫冷锅鱼,十块钱一位,也是管饱,包括素菜。读研和刚参加工作那时候,解馋全靠它。后来,冷锅鱼这个名字渐渐不多见,鱼火锅以另外一种面目呈现,多数会加上美蛙,当然价钱也水涨船高。 美蛙是不是牛蛙,我其实也不懂。看朋友搜来的截图,是有“美国牛蛙”这种东西。然而,我一直以为成都的餐馆所谓的美蛙,是长得美的青蛙的意思。(真的美不美,蛙和人的标准,可不能混为一谈。) 我跟台湾和香港的朋友说,来成都带她们吃兔头和美蛙,大家吓得吱哇乱叫。又不是喝蝙蝠汤,有什么好怕的真的是。有人祭出杀手锏,说我要是敢喝蛇汤他就可以吃兔头。好吧好吧,得罪了告辞! 吃饭的基友总共七位,只有我一个电灯泡,其它的全是成双成对。我们认识都超过十年了,他们三对在一起最短时间的,便自我们认识始,最长的已经有二十年,是彼此的初恋。和有法律支持,社会承认,可以名正言顺组成家庭的异性恋者相比,同性恋者生路艰难,一起生活二十年的人,对外都还是有异性婚姻的直男。只不过,他们是形婚,法定的另一半,是lesibian。我二十多岁的时候,也有lesibian找上门,希望和我组成形式婚姻,共同欺骗父母和社会。我...

读圣经(四)|民数记

利未是一族人的统称,民数不是。民数,顾名思义,人民的数,通俗点讲,就是人口普查。但又不是普查,这一部分,摩西奉耶和华之名,两次数点以色列人,但只点二十岁以上的成年男性。你道为何?为了打仗! 所以,更像征兵。 第一次数点,是离开埃及后的第二年,二十岁以上可战的男性,总共约60万。第二次数点,是在约旦河西岸,据第一次数点过去了四十年,人数仍然约60万。神奇的是,第二次数点的这60万人里,没一个和第一次一样。感叹以色列人民的繁殖能力,在那样的流离当中,还那么能生养,生生为耶和华补上了缺口。 耶和华经常暴怒,他一生气,以色列人就要遭大殃,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瘟疫治死。而他生气的原因,不过是人民长途跋涉、居无定所、心力交瘁时觉得前途渺茫,看不到希望,因而发了些牢骚。第一次数点的那60万人,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耶和华咒诅,四十年里全部葬身旷野,未得到达耶和华应许以色列人的“流着奶与蜜之地”。 想起一个我常见的标语:“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要 坚定不移 走***道路”,不坚定不对,发牢骚就更不对了。 倒是摩西,在这四十年里,展现了牧羊人对羊群始终如一的爱护。他几次在危急关头冒死进谏,救下了很多无辜的百姓。也就是耶和华看摩西,越看越有趣的原因,不然,这些进谏,相当于直接反对神的旨意,比那些牢骚怕是恶劣多了。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承宠呢。 有次,因为有三人不满摩西和亚伦(耶和华选定的祭祀)专权,想要揭竿而起,耶和华盛怒,要把他们召集来的所有会众都杀灭了。摩西和亚伦竟然还质问耶和华: 神,万人之灵的神啊!一人犯罪,你就要向全会众发怒吗? 看到这里,我不仅都想拍一下惊堂木,替耶和华吼一声:大胆! 摩西五经看完第三经,男主角至此赢得了我的敬意,虽然他也偶有恶行,比如命以色列军人斩草除根,杀掉俘虏的面甸妇女儿童。但相比耶和华,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更多的神性,以及可以称做美德的东西,比如无私。 有次,伊利达和米达,不去会幕,私自在营里说预言。有人跑来告诉摩西,让摩西禁止他,摩西说的是: 你为我的缘故嫉妒人吗?惟愿耶和华的百姓都受感说话 ,愿耶和华把他的灵降在他们身上。 可怜的是,亚伦自出埃及,兢兢业业,不敢越雷池半步,只因在某次耶和华发难时救了以色列会众,也迁怒于耶和华,死在了半路上,没能到达迦南地。  所谓“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摩西不知道能不能到达,照耶和华的意思,他也...

闲话当年

昨晚读《小津安二郎全日记》,他在1933年5月8日写下的一句话说: 每当听到卖豆腐脑的喇叭声,总觉得日落时分令人寂寥。 便想起我小时候,有些日子,在小姨家里,每当暮色四合,麻雀从各处来,落在核桃树上唧唧喳喳吵闹不休,我就特别伤感,坐在门槛上掉眼泪。表哥表姐为了逗我笑,扮猴子跳舞。不记得这招是否管用,只记得天渐渐暗下来,核桃树上的麻雀也渐渐安静。不知道是就在树上睡着了,还是开完晚例会吵完架各自回家找妈了。 麻雀的巢穴不在树上,都在土崖的孔洞里。小时候会像猴子捞月亮一样,一个拽着一个的脚,倒挂下去摸鸟蛋。没有人因此被摔死,真是奇迹。 现在想来,那些莫名的伤感也不知从何而来。小姨家离我家不过二十公里,我也不过是短暂玩耍几天。白天都很开心,一到黄昏,一切都变了。 我家院子里也有核桃树,傍晚也有麻雀飞来。 小津的日记大部分是记事,像便条一样。偶尔述情,都很克制。但他不愧是那样的导演,三言两语的日常,就很有画面感,比如他写: 吃完早饭,正吸烟时,父亲隔着玻璃窗让我看他从金鱼桶里拿出的半厘米左右的冰。 我想,他记下的这些日常,迟早会被他放进自己的电影吧。我还没看过他的电影,但我知道,他是以家庭叙事见长的导演,像是枝裕和那样。是枝裕和在《步履不停》里拍树木希林在浴缸泡澡,一边把假牙取下来冲一冲,又戴上。记得在某篇文章里看到是枝裕和接受采访,说树木希林就像他妈妈一样,电影里很多的生活细节,其实是他对母亲的记忆。 我正是收到这本书的时候,决定把我从前记的那些片段也整理出来。真实的生活,就是时而有意思,时而没意思,隔了许多年回看,大概还是有意思的。 我还开始在日记本里记日记了。找到久违的自如感觉,真的和写给人看的不大一样。也许多年以后,我想回看的时候,一边笑话自己当年无知,一边唏嘘感慨,再将他整理出来拿给别人看。 最近看的好像都是古老的东西,小津日记从1933年写起,圣经更是三千年前的故事。1933年的时候,小津30岁,这本日记的跨度三十年,一直记到1963年。不知道他后来翻看年轻时的日记,会不会也曾笑话当年无知,写的东西幼稚。耶和华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会不会读圣经,读的时候会不会自嘲?如果会,我觉得那还有点可爱。

读圣经(三)|利未记

利未是雅各的第三个儿子,利未的后代便是利未人。耶和华拣选利未人做祭祀,《利未记》全篇都是耶和华借摩西之口颁布律法,其中很多篇幅是关于祭祀礼,因而《利未记》也被称为“祭祀手册”。 《创世记》和《出埃及记》中出场的人物实在太多,好在诺亚啊亚伯拉罕啊雅各啊约瑟摩西等主线人物,戏份都很多,无数次重复提及以后,想忘记都难。但利未这个名字,我印象中出场很少,后来往前翻,才看到一句,也没对神将降大任于他的后人这件事有任何铺垫,以至于我在开始读《利未记》之前,根本不知道利未是什么。甚至要读完以后,再去google,才能略知一二。 我以前粗读过《古兰经》,读完只留下大概的印象:类似个俗世行为规范,太详细了以至于容不下现代律法空间。难怪那些极端教条主义的信众,没办法融入现代文明,而有些曾经世俗化的伊斯兰国家,也时不时传出要去世俗化的倾向。 《利未记》里除了祭祀条例外,对普通人的行为规范多属道德约束,还算比较宽泛,而且大部分导人向善。可是,时代烙印是很明显的。 比如: 若有妇人怀孕生男孩,她就不洁净七天……生女孩,就不洁净两个七天。 还比如: 不可与男人苟合,像与女人一样,这本是可憎恶的。 上帝不怎么看重女人,这点是从创世之初便能看出来的。这当然是圣经成书的那个年代的性别观念所决定的(可别跟我说万能的神本来就只拣选了男人来爱的) ,到了如今,我想,大部分基督徒都不会再抱持这种观念吧? 我看过一个美剧,《走出布鲁克林》,讲的是生活在纽约布鲁克林区一群犹太人的生活。那里的环境是很压抑的,对女性当然不用说,那怕对男性,在我这样的局外人看来,也很严苛,和现代生活格格不入。要不是看它,我完全想像不到,在纽约那样一个地球上最现代化的城市里,会有一群看上去像生活在中世纪的人。当然,我对犹太人和犹太教都知之甚少,不知道那个美剧里刻画的犹太人生活,能不能代表犹太教的精神。我希望不能,不然的话,为什么以色列能实现现代化? 而对于同性恋的看低,在《利未记》是第一次出现,这应该是很多信徒反同的理论依据。不禁要感叹,一个神(上帝)或者一个人(圣经作者)的威力之大,随便一句话,便能置一个群体于万劫不复!假如他们当初表达的是另外的看法,或者仅仅是闭口不言,那同性恋者在这世上,便会好过得多。 我想,很多很多年以后,人们看到这句对同性恋者的“审判”,恐怕就像我们如今看到那句对女性的“歧视”一样,会一笑置之。 然而,可怜生...

D31: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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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这个名字和镇子的规模,都不大符合常理。百度一下,果然,这地方从前有它的藏语名字,音译叫“拉日嘎”。很久以前,拉日嘎只有几个零星的村落。1951年西藏解放后,军队在这里安营扎寨,开始建设,故得名”八一“。 猜测也许是因为和部队有这层关系,政策倾斜,加之地理位置之便,近些年日新月异,是过了康定之后路上最繁华的城市。也是在这里,三个人昨晚才能分别改善一下伙食,他们吃了德克士,我吃了凉皮肉夹馍。之前的那些县城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东西,有汉人的饭馆,也都是四川人开的川菜馆。洋快餐就更是天外来物。 好不容易来到”大城市“,这里离拉萨只有400公里,最多四天便可到达,心情放松下来,决定休整一天。 早上睡到十一点才起,午饭找到一个粥屋,三碗粥,加几个小吃花了90多块钱。 八一的阳光十分凶残,就在城里逛一逛,头皮晒得生疼。你猜怎么着,我竟然在香港街一家小店发现了洋芋包子,差点激动地哭了。买来一尝,嗯,和家乡的味道还是差一点。在平安路发现有饸饹面,可惜没吃着。你看看,还不相信我说它是个大城市,城市不大,怎么能有这些乱七八遭的外来食物? 下午时分,找了个苍蝇飞舞的藏茶馆,尝试了一下甜茶。一元一杯,实惠得很,甜甜的,像奶茶!茶馆里的藏族百姓热烈地交谈,可惜听不懂。其实,我一直想知道那么多藏族人开的店里挂着四代中国领导人的画像,他们究竟怎么想? 看到一家电影院在放《画皮2》,很心动。一个月在深山里穿行,快忘了电影长什么样了。时间关系,最后也没去。 晚饭前骑车去八一的美利达车行调车,骑友很多,老板态度很好。 饭后骑到泥洋河边,黄昏的泥洋河静静的流淌,凉风习习,散步的人不少。这个叫做镇的城市,很让人喜欢。 泥洋河 高山杜鹃 (2012年6月31日散记,2022年1月12日编辑,八一的照片找不到了。或者光顾着玩,没拍照?)

读圣经(二)|出埃及记

我想即便是麻瓜如我,也多多少少听过这个故事,至少听过这个名字。那个更加如雷贯耳的“摩西分红海”,便出自《出埃及记》。 每次说到摩西,我都会想起《平原上的摩西》,便要为双雪涛愤愤不平。原著里其实没有摩西,但双雪涛的就是喜欢这样的花活儿,指东打西,阴阳怪气。虽说小说和摩西没一毛钱关系,但小说的结构百川汇水,只有读完全书,掩卷沉思,才能感受这个名字的妙处,悲怆、宿命、义无反顾,电影改成《平原上的火焰》之后,一切韵味都失去了。 所以说他们不光是在打压宗教,他们同时在打压文艺作品的表达之美,折断中华文明向世界翱翔的翅膀。 说回摩西。 约瑟在世时,以色列人在埃及的土地上盛极一时,后来引起法老们的恐慌,担心他们反客为主,于是先下手为强。约瑟那一代人去世后,以色列人渐渐式微,到后来沦为埃及人的奴隶。以色列人捱不了苦难,向耶和华哀告。耶和华向摩西显灵,要他带着以色列人出埃及。摩西初时不敢,觉得别说埃及法老了,我们其他以色列人也不会信我啊,凭什么你说有个什么流着奶与蜜之地,我们就抛家舍业跟你去了。耶和华于是教摩西把拐杖变成蛇,把健康的手变成麻风病,把河里的水变成血,以彰显神迹取信众人。以色列人看了摩西的戏法,就相信了。但埃及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肯轻易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于是耶和华大显神威,向埃及连降血灾、蛙灾、虱灾、蝇灾、畜疫之灾、疮灾、蝗灾、黑暗之灾,埃及人宁死不从,直到耶和华放大招,击杀长子。 耶和华让以色列人在正月十四日的晚上,以羊血涂抹门框标明身份,然后把无血的所有埃及头生的,无论人还是牲畜,全都击杀了。 啊,对埃及人来说,那是个多么可怕且悲伤的夜晚! 那天便是犹太逾越节和除酵节的由来。之所以叫逾越节,是那夜耶和华杀人杀畜如麻,但越过了所有以羊血涂门的以色列人。之所以又叫除酵节,是耶和华不知道为什么讨厌酵母,只允许吃无酵饼,和为了取血而被杀害的羊羔肉一起吃。 在这样暴力血腥的手段面前,埃及人只好低下高贵的头颅,允许以色列人离去。 耶和华白天在云柱,夜晚在火柱中,指引着以色列人出埃及的方向,护送他们前行。在红海之滨,遇埃及人追来,耶和华使摩西向海中挥杖,红海便一分为二,以色列人下海中走干地。埃及人也下海,耶和华使摩西向海中挥杖,海水便合二为一,所有追兵葬身海底。 就这样,以色列人出了埃及。三个月后,到了西奈,他们在那里安营扎寨。也是在西奈山上,耶和华向以色列人订立了“十诫”,摩西将...

跑团团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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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前,朋友说想要恢复跑步,让我带他,我说好,周末约起来。但那个周末,气温骤降,甚至一度下了雨加雪,约会便化为泡影。再一个周末,问他,说已有了其它安排。 对我来讲,跑步跟读书一样,是很私人的事。也因其私人,所以自由,才能长久坚持下去。不需要找搭档,也不太挑场地,自己有时间,想好了换衣服便可以出门跑上几公里。如果每次跑步要约人,就给这个运动平添了很多变量,自由和私人都打了折扣。 但毕竟答应了朋友要约一场,总不能就这样过去了。 正好,前几天有跑友说跑团团年,问我要不要参加。跑团的微信群我退了几个月了,算是已经脱团,但想起来和朋友之约,便请跑友帮我们报名。如果没办法自己跑,加入跑团,是很好的选择。团里人多,就算没有集体活动,私下约,东边不亮,还有西边。 上个月是2021年跑量最多的一个月,有170公里。这个月也很努力,元旦那天就自己跑了个半马,欲为新年开个好头。 跑团团年之前先有跑步活动,立下雄心壮志,想要再来个半马。若能完成,本月跑量便很有可能突破新高。然鹅,没想到去往青龙湖公园集合点的路上,便耗费了我大量体力。原以为不过半个小时的共享单车行程,最终骑了十二公里,将近一个小时,骑到满头大汗,还迟到了二十分钟。结果,集体跑步只跑了15公里,一个半小时,事后感觉,却像是跑了大半天,完成了个全马。 天气不好,但毕竟是周末,公园里人不少。尤其是冬樱盛开的路段,需要蛇行才能避免撞上游人。随着抖音的风靡,短视频网红也肉眼可见地在各处繁衍开来。樱花树下,挤满了各种拍照拍视频的人,cosplay的,单纯汉服摆拍的,实景远看,觉得比抖音赏心悦目很多。当然我很少用抖音,周围每天充斥着那种让人皱眉的背景音,足以让我产生逆反心理。 有天lola在LS上发了几张照片,粉红的花树,说是冬樱。我那时觉得真好看,大冬天,开出这么春天的花。以为只有云南有,没几天就在成都看到了。问东哥,这冬樱以前没有印象,是不是去年才引进过来?他说应该是,他也没有印象,只记得这里春天樱花很灿烂。 晚上的团年是中餐,中餐总不比火锅,仿佛缺些市井氛围。菜也一般,准备的都是白酒。我不喜欢白酒,大概二三两之后便不再主动举杯,因而回家的地铁上还是个全乎人。这倒是多年聚会所难见的事。如果喝啤酒,我总要把自己灌到七荤八素为止。 记得前年跑团团年,吃完饭出来站饭馆门口话别,有人大哭。那之后没几天,武汉便封城了,世界从此变了样。去年团年的...

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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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回家,在小区门口碰上摆摊推销反诈APP的贺姐。想目不斜视蒙混过关,奈何她眼尖,在我身后喊我的名字,问有没有安装。我手里提着大袋的菜,转头向她示意,一边答说装了,一边加快脚步开溜。她后来说的让我来签个字,领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已经展开凌波微步奔到几十米开外,假装没听到,再没给出任何反应。 结果昨天下午跑步的时候,又接到她电话,说有福袋,熬八宝粥的杂粮,她帮我留了,让我来取。我说谢谢啦,但我不在家,父母不方便,我们老家也没有吃腊八粥的习惯,干脆还是给了需要的人罢。她一直要给,我一直婉拒,后来便挂了电话,我以为到此为止。 没想到今天去看父母,老妈很开心地跟我说,上午出门买菜,在门口人家给了她两袋杂粮。拿出来给我看,大红的福袋两袋,每袋约摸一斤重,几种米混杂,还有一两颗红枣。我问是不是来过家里的那个女的,说是。登记没?不知道么,可能人家自己登记了,我看她在写。 我耸耸肩,好吧,不来我手机上查验就好。 我确实不记得小时候有吃腊八粥的习惯,向老妈求证,才知道老家也是有的。只是小时候没有那么多米,随便熬个稀饭便是,最常吃的是玉米糁子。那我倒是记得,冬天的早晨,一碗滚烫的玉米糁子稀饭,配一碟腌韭菜,是家常,从没觉得它和什么节日有关。 上高中以后,就再也没有在家里过过腊八。老妈说现在可不一样了,要用五种豆子,加上大米,腊月初五就煮,叫煮五豆,一直吃到初八,摇向一变,成了腊八粥。 晚上临走,帮老妈把米放在电饭锅里,定了时,叮嘱她早晨七点以后才熟。(写到这里突然想起,应该放些糖,他们爱吃甜食的。) 又在冰箱里找出半截头顶出了芽的胡萝卜,切片再切花放碗里。倒上水,加上糖。一碗加白糖,一碗加红糖,碗沿斜靠个小叉子,放进冷冻室。 小时候腊八节最上心的便是冻腊八冰。当然老妈包办一切。并不是总有糖,我记得用过糖精。没有叉子,也不需要,正宗的腊八冰,应该用麻绳。 那时候要纳鞋底,家里常备麻丝,用来捻成麻绳。那麻丝在老妈手里变成麻绳的过程,如今想来,和魔术一般。我记得陀螺子在空中滴溜溜旋转,陀螺杆子上端那个向下弯曲的铁钩上勾着麻丝,麻丝的另一头拎在老妈手里。她不时用另一只手取旁边的丝插进已成的麻线顶端,然后凑到挽起裤腿因而赤裸着的小腿上单手一搓,麻线便带着底下的陀螺飞速转动,那根麻丝便和其它麻丝一起,在晕头转向中被拧成一股线,甚至一股绳。这麻绳粗壮结实,鞋底都磨烂了,它也不会断。它日常的使命是纳鞋...

读圣经(一)|创世记

关于前日我提出来的问题,有两位朋友做了解答,感谢 @AOC 和@一粒麦子 。两位的解答中心思想差不多,我摘录一下核心: AOC: 神是创造主,就好像做陶器的窑匠一样。窑匠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塑造陶器,作家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设定人物和他们的结局。这是因为窑匠是陶器的主,作家是人物的主。 一粒麦子: 最后,上帝是公义的,人不是,所以只有用上帝的标准审判人,没有用人的标准审判上帝的,所以上帝降洪水是公义,上帝毁灭索多玛是公义,上帝一直公义,而罪恶的是人,罪无可恕,无路可逃。 我的总结: 当年,张三丰在武当大难临头之际,紧急传授张无忌一套拳脚功夫。要让他忘了以往的武功套路,才能学会这套新的武功。张无忌很厉害,很快就忘了,但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上面两位便是张无忌,我暂时依然是个读小说的,还没办法学新功夫。 谢谢两位分享!

一日VS十日

鬼灭之刃 很巧,昨晚临睡关电脑前,有朋友在LS上说她正在看鬼灭。等我洗漱完躺床上,看到B站的《鬼灭之刃》也终于出了新话。当然,此话非彼话。台湾都出到游郭了,我们这里还在无限列车。第七话,也是季终话。不知道叫季终话合不合适,也许该叫篇终?因为无限列车既不是第一季,也不是第二季。不懂日漫的建制,第一季结束不是第二季,接下来的《游郭篇》才是。 天字二号房不在天字一号房隔壁,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老板拥有最终解释权。 炎柱的死,早都被剧透到他奶奶家去了,不过我还是躺床上哭了一鼻子。日漫的这种煽情实在是无力抵挡。当事人不动声色交代后事,炭治郎睁着那双绝对不会乳华的大眼睛,眼泪流成了海洋。 杏寿郎的临终遗言,是请灶门少年帮他转告弟弟:“做你认为对的事。”这在欧美的影视剧里是很普通的价值观,但那时候我想起了中国,一般情况下,临别的场景,大概说的都是:“听妈妈(爸爸)的话。” 我想,这恐怕是日漫能风靡全球,而中国的那些票房爆款只能窝里横的关键原因:三观不合。 B站会不会引进《游郭篇》还没有定论,之前看到一个UP主说,因为《游郭篇》的背景设置是在花街柳巷,以中国越来越保守的风气,就算引进,搞不好也要删减打码之类。我在想,一话就二十几分钟,还删减的话,不如干脆就算了,别糟蹋人家的好东西。 圣经 说来就来啊,今天已经读完了《创世纪》的一半。故事很有意思,读得津津有味。要不是因为字体小费眼睛,我恐怕能一天读完,毕竟只有50页。 有几个小疑问,列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帮我答疑解惑: 耶和华神因为人类不大听话,水漫人间,以至生灵涂炭,只留下诺亚一家,各种动物一对以繁衍种群。 耶和华神想考验亚伯拉罕的忠诚度,要求他将自己唯一的儿子献祭。而亚伯拉罕没有任何犹豫,便将儿子绑上了祭坛。耶和华便开心了,从此赐福亚伯拉罕的后代。 大洪水之后,诺亚献祭,耶和华一高兴,便对诺亚承诺:我不再因人的缘故诅咒地,也不再按着我才行的,灭各种的活物了。但后来不知道为啥,又把所多玛、蛾摩拉两城屠了。 这三个行为,在我看来,是很有悖于现代文明价值的做法,我好奇的是,信众如果要相信上帝是爱人的,众生是平等的,那要用什么样的办法说服自己。是否在不同的教会里,会有对这些事情的不同解读? 我是虚心求教的,不是蓄意挑战神的,因此,我发誓,每个评论区里的解读,我不会和大家辩论,找不找得到答案,也顺其自然,先行谢过! 反诈APP 今天出门...

茨威格死于昨日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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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威格在《昨日世界》中表现出来的纯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不知道用“纯真”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五六十岁、享誉世界的文豪合不合适,但我能力所限,实在想不到更好的词。 说他纯真,是因为他在描述那些和他有交情的文艺界大拿的时候,字里行间表现出的谦逊和仰视,就好像他自己是个无名之辈,是他们的小迷弟,因为见到偶像而激动得忘乎所以。无论是他回忆十六岁时第一次见到奥地利诗人霍夫曼斯塔尔,还是五十多岁在伦敦流亡其间见到弗洛伊德,甚或青年时第一次见罗丹,他对他们的赞美,都是毫无保留的。 他见罗丹时,罗丹将他带到工作室,然后自己忘我地投入工作,把他晾在一旁。而他完全没有想要显示存在感,便也在一旁忘我地看着罗丹工作几个小时后才回过神来。 二战时德国占领奥地利,犹太人被纳粹迫害,茨威格流亡到伦敦,在痛苦和焦灼中度日。他后来在伦敦见到八十多岁,风烛残年,同样因迫害而来到伦敦的弗洛伊德时,也是欣喜若狂,他将那一天形容为是“一生中很难忘的日子”,而那几个小时的会面令他“终生难忘”。 整部回忆录中提到的大人物中,最让我感动也是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罗曼•罗兰。这两个人一个是奥地利人,一个是法国人。他们在一战前建立友谊,一战中,两个国家成了敌对国。在整个世界仿佛都限入狂热的民族主义情绪,所有文人都在为战争鼓与呼的时候,他们两个做为为数不多的“异类”,通过书信建立联系,相互鼓励和安慰,试图为促进两国之间几乎中断的文艺交流做共同努力。有次借着在中立国瑞士举行的一个文化活动,茨威格见到了同在那里的罗兰。那次见面,对他们两个来说,都冒着很大的风险。因为战争期间,到处布满暗探,敌对国的成员见面,一不小心便会被认为“里通外国”。但他们甘愿冒险,因为茨威格觉得:“这世界如此荒诞,但我们觉得我们没有义务去附和它。” 这本回忆录的时间线始于19世纪末,止于20世纪40年代,在读这本书之前,我大概只知道中华民族灾难深重,几百年来战乱频仍。世界大战,尤其一战,离我们太远,仿佛只是个名词。读完《昨日世界》才意识到,我们如今仰望的欧洲,在上个世纪上半叶,经历两次世界大战,很多城市几乎被夷为平地,那个时代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可能并不比在中国经历的痛苦少多少,尤其是从中世纪以来就被迫害的犹太人。 德法意英等欧洲主要国家,经历两次这样毁灭性的打击,竟然能迅速恢复,继工业革命以后再次成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地区,也实在是配得上“底蕴深厚”这样的...

我要开始读《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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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在 《尤利西斯》读后感 中说,想读《圣经》,从文化上为更好的理解西方经典著作打基础,奈何中国的网店都买不到圣经,图书馆也借不到圣经。后来爱心哥给我发了个电子版,但不是电子书,而是网页版,要从目录的超链接里打开一篇一篇,因为不太符合我的读书习惯,没看多少就搁那儿了。 半年以后,这篇文章被另外一个朋友看到,她说她有身在广州的朋友是虔诚的基督徒,可以帮我找本《圣经》寄过来。当然,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给她发了地址。 说起找《圣经》这件事,当真有些曲折。我在电商平台上下求索而不得,想起有一个在出版社工作的朋友,问他知不知道哪里有卖。他一开始告诉我基督教反同的噢,建议我读佛教经典。我说我知道,我也不是想要信教才读,纯想看故事。他于是答应帮我找。后来说问到了,他可以帮我去教堂买。但那时候我自己也很想去教堂看看,也答应了爱心哥要了解一下成都教堂现状,便跟朋友说,那就不用麻烦他,我自己去。不过他打听的教堂在市中心,离我很远。我想着就近找一家应该也可以,便在某个周日循着导航去往三公里外的“福音堂”。谁知道,导航停在一个居民小区门口,罗永浩便告诉我到了。我透过车窗探头探脑半天,引得小区宝安侧目,也没看到任何教堂的迹象,只得讪讪地打道回府。 经此折腾,之前那股求知欲有些熄火,加上我严重的拖延症,事情便搁置下来了,直到前几天风云再起。 朋友的朋友真是特别好,我连快递费也不用付,躺收圣经一本。还随经附上手写的赠言: 尔识真理 真理释尔 耶稣爱你 愿你平安 关于宗教,尤其是基督教,我从来有很多好奇与不解。刚来马特市的时候,看过几本科普书,还发表过一通被爱心哥否定了的 胡说八道  。我的文章里说得好像有鼻子有眼的,后来一想,光听霍金了,忘了《量子物理史话》常提到的爱因斯坦的名言:上帝不掷骰子。显然,爱因斯坦和爱心哥的理解相近(好巧他们都姓爱):上帝并没撒手不管,一切都是上帝最好的安排,就连人类这傻不拉叽的样子,也是上帝刻意为之( 上帝为什么腹黑? )。 虽然这两年,又读了一点哲学之后,最开始的那种疑惑,并不像当初那样密不透风,然而,那种亮光也总是似有若无,问题终究没能得到彻底解答。我想,这也是我一直想读圣经的另外一个原因所在。 《人类简史》说,商品经济的最初阶段,主要依赖于大家的共同信仰,不然,你如果不守约、骗人,会得到神的惩罚。大家是基于这样的共识,才放心...

第二封信

亲爱的: 好久没有你的信 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 怀念你柔情似水的眼睛 是我天空最美丽的星星 异乡的午夜特别冷清 一个男人和一颗热切的心 不知在远方的你是否能感应 我从来不敢给你任何诺言 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太年轻 你追求的是一种浪漫感觉 还是那不必负责任的热情 心中的话到现在才对你表明 不知道你是否会因此而清醒 让身在远方的我不必为你担心 …… 想写信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这首歌。我想你一定记得,我们年轻时常唱的歌,张信哲,情歌王子。前几天看到群里有人发他吸毒的消息,没去求证,只是心里一紧。 我没收到你的回信,也许你换了地址,也许你收到了决定不回,决定和从前一刀两断。都挺好的,你有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新年快乐! 但我还是想把信写下去,假装写给你,但是不寄出,当做碎碎念。哈哈,Lola说我是碎碎念大师,我还蛮受用的。其实倒退十年,我都没想过我会这样。以前也碎念,仅限网络。父母来了以后,蔓延到了现实生活。我姐可不叫我大师,她说我是“*妈妈”,念个不停。我也不想念的,我这辈子从来惜话如金。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不说话,冷暴力不是更遭? 像是我妈,她牙龈发炎,我带她去看医生,医生说烂牙太多,刺激牙龈导致发炎,都要拔掉,她不愿意,觉得医生不安好心,只想挣她的钱。我说你不听医生的话,再疼不要告诉我,我管不了。她说好。但回家又开始疼,啥也吃不了。大过节的,我不知道给她吃啥,很多时候只能躲着,眼不见为净。我跟哥哥姐姐说,你们去做工作吧,做通了我再带她去治。他们说好,可是今天老妈在我跟前嘀咕:都拿嘴说起来轻松得很! 唉,我妈肯定也满腹委屈,那么大年纪,背井离乡,被抛入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生活方式,一切都是失控的,不由自主的,要看人脸色的。是的,我就是那个给脸色的人,因为我也满腹委屈,觉得她都不听我的话,道理也讲不通。我明明比她学历高,有见识,也更熟悉现代城市生活,她明明要依靠我生活,又凭什么不听我的? 哈哈,我像不像法西斯?像! 我今天将自己卷入一场争斗,想调解来的,反而得罪了朋友,一天时间都花在和人讨论这个事上,搞得心情也不好。而我昨天的文章,还说我不想争论。人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吗?人能求得所有人认同吗? 我在读《昨日世界》,茨威格写希特勒时期的德国,禁书、禁言、禁演,我很有共鸣,于是我把一些段落抄在笔记本上,微博和长毛象都发了一份。但其实这两个地方的反应截然不同,毛象很多港台朋友...

D30:谜之建制:八一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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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骑友都起得很早,我们六点多起床,出门一看,走廊里的自行车就剩下了我们三辆。 早饭炒饭,12元一盘,比通麦向大姐家的好很多。昨天快走出通麦天险,小N才突然问我给没给早饭钱,三个人相视大笑。小黑说要回去给,我和小N没拦,他也没真去,毕竟十几公里山路。但是搞得我昨天的抱怨很不地道,有句老话说:干吃枣子还嫌核大! 饭罢返骑五百米,拍了几张风景如画的鲁朗,感叹这么好的自然风光,不知道会不会被广东的资本祸害。 很多天没翻山了,23公里的盘山路走了四个半小时。一开始阳光尚好,走着走着,乌云逐渐吞噬蓝天,剩下十公里左右的时候,滴起了雨点。好在,雨并没有下大。一路在树木茂密的山林中穿行,这是为数不多的耳畔没有江水咆哮的路程,在没有车辆来往的时候,只听见风声、鸟鸣。稍微可惜的是,满山的杜鹃,都成了残花。 路上有两处观景台,都要卖门票,这也是川藏线上第一次碰到。车都没停,果断走人。 到达海拔4720米的色季拉山垭口,下午一点四十。一路很多人念叨期盼的南迦巴瓦,始终未曾展露芳容。据小N和小黑说,他们看到云层中间的一条白线,我啥都没看到。所谓神山神湖,怎么着都有些架子要摆,能不能见得到,要看造化。在垭口想拍些残存的杜鹃花,腿发软,五米的高度都爬得战战兢兢。 眼看乌云再次随风而来,招呼他们俩下山。 下山37公里柏油路,放坡放得很爽,他们俩在前面的时候,一度接近60公里每小时,还要拼速度,交替领先,看得真担心。停下来拍照之后,换成我先行,此后仍然在四十多的高速中下行,直到林芝镇,迎面撞上泥洋河。 沿绿翡翠般的泥洋河上行十一公里,就到了传说中的大城市:八一镇。对于八一的建制,我一直很迷惑。官方名称是:八一镇林芝县。但这镇明显比一般的地级市还大,在荒山野林里穿行二十多天,第一次进到文明社会,十字路口都差点不会走。 晚上解散,我吃我的凉皮肉夹馍,他们吃他们的德克士炸鸡。小黑反对分裂,但他又不愿意跟我一起吃凉皮肉夹馍,气鼓鼓地和小N走了。 吃完饭,去和他们会合,逛街、买衣服。在泸定的时候把牛仔裤寄回了成都,在康定25元买了条运动裤,不合身,没穿几次裆就破了,扔在了然乌的客栈里。如今快到拉萨了,行李也日渐减少,需要换洗,不得不买。 八一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像传说的那样"不贵",尤其吃的东西。陕西的手工面很小的"大碗"都在十二元以上,很小的大碗凉皮七块,很小的大份肉夹馍六块。可是,八一的物品绝对丰富,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