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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7:突破封控|Seaso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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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天。 受到新疆人民的激励,全国各地被封控、被限制自由的人们,纷纷挺身而出,和社区展开对峙或者谈判,相当一部分取得了胜利,赢得暂时的自由。微博上群情激愤,一时之间,中国人的维权意识汹涌澎湃。 我们小区的业主群上午在线上跃跃欲试,但一直没有行动。等到我中午陪父母吃完羊肉汤,准备和老妈一起出门散步,才发现群里在说,可以自由进出了,不用出门条。看聊天记录,有人发视频,一群人在门口和社区防疫人员讲道理,人多力量大,社区和保安只得缴械投降,据说警察都到了现场。我们出门的时候,警察还在那里逡巡,但已经没有了围观群众,大家喜气洋洋进进出出,一时间,仿佛又恢复到往日的繁荣时光。 我们在附近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是居家令以来头一次。虽然我和她各有一个出门条,各拥有两天一次出门放风的机会,理论上可以同时出门。但因为我不想放弃跑步,放风机会总用来夜跑,便没法和她一起散步。正常年月,没有我陪同,她每天大概也能走一万步左右。封控之后,她每天就只在院子里走走,步数锐减。我说没办法每天出门,你也可以两天一次,继续你的散步。但封控对她心理上的影响,束缚住了她的双脚。她每次出门,就在门口买点儿菜,用不了半个小时。我说你浪费了你的出门条,她说不敢走远,怕超时。我说你手上戴的表,兜里还揣的手机,上面都有时间。她说,哦,真的,倒没想到。但她仍然没有自己散过步。 我有点兴奋,毕竟是第一次突破封控出门。我妈有点担心,因为没登记出门条,怕等一下人家不让进门。我说你怕啥,有我在呢。要是不让进,我先来讲道理,讲不通了,你就扮演晕倒。她哈哈笑,说那还不会演。说起我和我哥吵架,我问要是哪天我俩要跟电视里演的那种,拿枪互射,你要支持谁?她说她谁也不支持,她先自己死了算了。我说对嘛,这才是真实的人性。你要是说支持我,我就觉得你肯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说那也没什么错啊,人说话不就是为了别人爱听的嘛,你看你们吵成啥样子。我说不那样,也不一定非要吵架。但你那样的想法,只能导致大家没法交心,像是我们娘母俩一场,你觉得你了解我吗?她没吭声,我也没再继续。 当然,并没有不让进。然而,等晚上我想出门跑步的时候,又不让出了,让签承诺书。我接过来一看,就是让承诺本人知道封控政策还执意出门出了问题自己负责等常规甩锅操作。我说我出自己家门承诺啥呀,而且你们本来就是加码封控的,保安说是上级命令,他也没办法。我那时换了短裤短...

Day6:抗议|Season2

看到那些前方传来的视频,禁不住涕泪长流。一方面,它带给我希望,对这个国家、人民的希望。另一方面,它让我更觉悲凉,人们付出了这么多,却换不来什么,也许迎来的只能是更严密的防范,更残酷的压制。 我确实悲观,万事悲观。但我恢复了发朋友圈。我不在那里发动态很久了,这几天突然恢复了表达欲,虽然都是一些转发的东西。尽管那是腾讯地盘,它可以随时收回,但好歹可以借用片刻。如果一直不说话,不就是把地盘让给了傻逼吗? 阿花老师昨天有个微博,我要引用下来: “以前还挺文明的,也很少说脏话,怕自己像个刁民,现在自我定位很清楚了:我就是个刁民,我们全家都是刁民。” 重庆和成都骂战,重庆人“自诩”耿直,说成都人虚伪。成都人看不上重庆人,说他们流氓匪气。两个城市我都生活过,但重庆是关在象牙塔里,不闻世事,要说对城市的外貌还有些认知的话,对重庆人的性格就基本可以说一无所知。这几天细想前尘往事,也许重庆人的自我定位不是盲目自信。 我读书那时候,惊讶于重庆人讲话里的脏字之“脏”,不太能接受。比如一个看上去锦衣华服的年轻妈妈可以骂拉在手里的年幼的小孩子“龟儿子日你妈卖妈批”,迎面撞上,让我相当无语,而这并非孤例。班上仅有的一两个本地人,讲话也从来是以“我日”结尾的。可能就是这些原因,加上重庆那时候破破烂烂的,空气质量又差,使得我没有过一丝一毫要留下来的念头。如今回思,薄熙来案里牵扯进来的种种,黑帮和官商纠结缠绕,也确实有点儿像金庸小说里的江湖。 也许,这些正是“超人哥”的土壤呢。“超人哥”也不是孤例,这两天据说大量的重庆人拒绝下楼,拒绝做核酸。反抗并不激烈,但相比成都,或者全国大部分城市的人,已经算是有觉醒和血性地多了。 有一个视频,成都某人向国务院投诉当地违反20条封控,这投诉又返回到当地防疫部门。工作人员打电话解释,但这位哥哥非常厉害,无论人家怎么绕,他始终屹立不倒,坚持“你们就是违反了20条”这个核心,相当令人佩服。很多人转发,我也转去了大家群,没想到我姐说,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把人烦死了。我们因此展开一场大战,我哥说我是反动派,我说他是没脑子。我说你别指望社会回到六七十年前的态势,把我批斗倒了,你也跑不了,别望了你可是有海外关系的。他说你操心自己吧。我说我正操心呢,所以告诫你。 但你没办法在微信群里和粉红对战,因为他们确实身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他们可以随便给你扣帽子,而你受限于审查,很多话不能说。...

Day5:再来五天|Seaso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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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封了不够,公园也要封 早起看到管家的信息,说健康码崩溃,请带身份证来做核酸。再看群里,都在吵吵。上次大规模崩溃,让成都市很多人在凄风苦雨中排队到深夜,把东软骂个半死。我没骂,因为有个逻辑。如果东软那么差,谁让它中的标?如果东软很好,只是意外崩溃,那也没必要骂。我是干活的,我知道是人都会有预料不到的情况。何况,也不是东软让我排队做核酸的。 打电话给老妈,想跟她说要带身份证的事,结果她已经做完了,而且运气不错,健康码没崩。我没做,我今天要出去跑步,明天没有出门的资格。 赖床看了三集《行尸走肉》第十一季,那天在微博看到有人说最终季出完了,赶快找来看。其实早觉味同鸡肋了,只是还想知道戏剧如何收场。像是我的现实,总说希望时间快进,到未来看看这荒诞历史如何自圆其说。微博好友里,岁月静好了很多年的人,最近也看到事情的蹊跷,会转发“负面消息”了。也许是好事呢,我想。 下午象征性地做了会儿工作,但是马尔康也在封城当中,拖同事寄的东西没寄出去。 傍晚在院子里碰见老妈,她在走圈。一起上楼,往沙发上一躺。问我爹,咱看球赛好不好?他说那有啥好看的。我说那你要看啥。他说随便。瑞士VS卡麦隆,看了半场。我娘一直在打电话,本来如今看球注意力就难集中。半场结束,我起身要走,我妈才放下电话,说我一天没见你,还有点着急。我说那你一直打电话,也不陪我说话。她说人家打来的嘛。我说你可以不接嘛。就走了。 公园的主道上灯火通明,阖无人迹。只在桥头看见“守关”的保安,不想浪费唇舌,调头回来。左转从下穿穿过去,下穿的出口拉着绳子,禁止进入。从绳子底下钻服过去,是一汪湖水。有人在湖边钓鱼,五颜六色的浮子在漆黑的水面上漂着。跑一个大圈,再回到主路上时,迎面驶过来一辆巡逻车,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喊话驱赶我,停在我身后一百米的地方。我怕他调头回来,便又提前左拐进入另一条支路。支路两边都是树林,月黑风高,平常我是不太敢进来的。但这次,对于巡逻车的恐惧压倒了对漆黑荒野里潜藏的妖魔鬼怪的恐惧。 从支路的另一头钻出公园,来到灯火明亮的马路上时,仿佛逃出生天。 在家门口的菜铺子里买了一小盒打折的鸡肉,明天炒来吃。鲜花甩卖,看到9.9元,拿了一束去结账,收银大姐说三把三把再选两把。花开的很好,雏菊康乃馨玫瑰风信子的组合,几种颜色,争奇斗艳,拿回家插瓶子里,感觉蓬荜生辉。 韩国队0:0战平乌拉圭,表现很不错。亚洲球队这届世界杯涨球了,六支...

Day4:妈妈有了健康码|Seaso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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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在防疫,有的人在跳绳 上午做完核酸去看了下父母,在电梯口碰见保洁大姐,穿的“便服”。问她你今天没上班?才给我说,套在工作服上的。刚穿上,冷得不行,叫她老公帮她拿下楼,“大白”还不让给。抱怨说防疫嘛你也要人穿衣服嘛,冻感冒了怎么办?几天不让回家,衣服都没得换。她们住的那栋几天前出了一个确诊病例,这几天都“与世隔绝”。问她住哪里,说住在物业办公室。 老妈今天用昨天新申请的健康码做的核酸,给我说的时候,小兴奋的样子。我没想到她会自己转过这个弯来,以前都是用身份证登记的,昨天申请时说的出门用。也许觉得自己终于被社会承认了,终于和大家一样了,像捐了门槛的祥林嫂,喜气洋洋。而我心里的小悲哀,她是不可能明白的。对我来讲,那无非是个电子镣铐,能不用绝不用。做核酸也一样,她以前没有健康码(在我手机上),做核酸的意义也不大,我们小区保安还算是良知未泯,对老年人常常可以枉开一面。我就鼓励她不做核酸。但她是核酸积极分子,拿它当成一项社会事务来参与,像是那些把做核酸当玩乐机会的小孩子。 其实老人还好,你不大用想着他们会因此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孩子,如果我有孩子,我该怎么教育我的孩子关于核酸这件事?像大多数人那样说“乖乖地听话,每个人都要做核酸”,还是说“做吧,因为没办法,但是不要相信”?前者能让孩子快乐,后者只会带来困惑。但前者会让我痛苦,而后者,更会让孩子的将来和我一样痛苦。我没有孩子,但我经常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当中,不知道我的这种“清醒”,是不是一种“不清醒”,我的这种不愿“苟且于现实”的倔强,是不是因为不成熟? 今天没有出门机会,晚上在小区院子里跑步。小区不大,一圈500米,散步的人有点多。也许晚点就好了。但我只有8点到9点这1小时预算,之后想看世界杯,再之后就该睡觉了。跑步时听随机波动三个姑娘聊“女性”,讲“不穿内衣的权利”、“和男性平等参与运动的权利”等,心想人和人想的事情多么不同啊。几十分钟之前,听老妈和她妹妹视频聊天,我阿姨讲的是“怎么可能有人饿肚子?买不到菜就算了嘛,怎么会连面都没有?” 跑了五公里,配速七分多。跑步时收到了东航的机票退款,安慰自己,省了一千块钱。 日本2:1胜了德国,像沙特一样让世界大吃了一惊。看到日本街头球迷狂欢,心想幸亏中国队水平差,不然如果像日本这样在世界杯上赢个一场半场的,得让多少爱国教众热泪盈眶。今天看到一篇文章,说“中国是以爱国为信仰的神权...

Day3:过期的防晒霜|seaso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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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食 你有多久没出门?我要是写下我的答案,一定会有各地人等排着队笑掉大牙:三天?三天还好意思说? 是的,这样一想,觉得真是幸运,没有生在那些一封一百多天的地方。然而,今天幸运,不代表明天继续幸运,更不代表后天还幸运。有些人,在一百多天没出门前,是比我还幸运的幸运儿呢。 Anyway,我今天晚上终于出门跑步了。虽然和很多同胞相比不值一提,但对我个人来讲,三天不出小区大门,已经是我很多年的纪录了。保安登记了出门条,并没有要看我的核酸报告,我当然也没有主动要出示的意思。我猜假如是白天,一定逃不过。因为白天除了保安,还有第二道看门人,是社区工作人员。 只跑了五公里。休息了三天,体能状况反而不太好,可能是因为睡得晚,中午为了和父母一起吃饭没有补眠的原因。跑过某学院外围时,围墙内传来喇叭声,说它那里是监控区域,请我尽快离开。我听话得很,加紧脚步跑开了。 回家前从菜鸟驿站取了快递,有两件,一件是从孔网买的《潮汐图》,那天在都江堰一边喝茶一边听随机波动和许子冬聊天推荐下的单,在菜鸟存了两天了,短信都发了好几个。另一件是京东买的防晒霜,不小心买成第三方,也寄到了菜鸟。防晒霜是为厦马准备的,如今已成泡影。上次买防晒霜是三年前,三年来无马可跑,都放过期了。这次会不会还过期,让我们拭目以待。 成都今天新增300+,还在上升当中,说好的5天,大概率还要延期。但为防口实,又发明了个新词,叫“动态管控”,你看看,啧。看数据时瞥到,说到时候学生要凭自己和共居人的核酸检测报告才能返校上课。又暗自庆幸,幸亏我没孩子,少受多少要挟。现在唯一能被要挟的,是我的父母,那程度还是比孩子轻多了。 今天给老妈申请了健康码,她说她上午出门时人家问她要。以前总让她给门卫说没有智能手机,门卫也没为难她。今天也许是看她手里明明拿的就是。她的老人机前几天坏了,刚把sim卡转移到智能机上。她虽然八十多岁了,还是愿意学习新东西,健康码一学也就会了。我叮嘱她,万一有问题,你就直接把手机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看。 今天没做核酸,老妈也没做。我没做是因为我一向不积极,她没做是因为她上午忙着出门买菜,回来给我搓麻食,没顾上。麻食好吃,但不敢说,说了她会天天想要做。而我却没有想要天天吃。我们俩今天都出了门,用了两天一次的名额,明天反正没机会出去。 银川蓝马甲防疫人员膝压市民事件今天出了官方通报,果然,蓝马甲是警察,难怪身手了得。北京今天也...

Day2: 伊朗球员不唱国歌|season2

2022年11月21日,是卡塔尔世界杯开幕的日子,也是我二季居家第二日。睡前看了半场卡塔尔vs厄瓜多尔的揭幕战,实力差距确实相当明显。早上起来看结果,0:2,干净利落。突然想,不知道为什么是卡塔尔。是不是和西亚的其它国家相比,卡塔尔还算是各方面比较不错的呢?尤其是政治开明程度上。但也看到很多人抵制这届世界杯,说因为场馆建设死了很多人。一些文章提供的数据说6500多人,简直不可想像,恐怕只有当年的万里长城可以相“媲美”了。 早起觉得有雾霾,没开窗子,打开空净。这是今年第一次开空气净化器,买了几年,其实利用率很低。不是空气好,而是很多时候懒得开。并且经常会自暴自弃,想着这样的空气,怎么隔绝得完。要出门,要跑步。 午后出了太阳,空气也好起来。但窗子仍然整天没开。 今天翻当年尼泊尔的游记,很怀念。那时候我在从巴德岗到纳加阔特的乡野里徒步两天,为去看雪山环绕,因为大雾没看到。但那种行走本身就是风景,没有同伴,不认识任何人,语言不通,有的只是自由。时间过去了十年,谁能想到如今连小区也出不去。十年后我在干啥呢?会不会还被封在家里? 据说小区昨天有人确诊,但属闭环管理,所以直接拉走了,牵扯到的人不算特别多。所谓闭环,就是从外地来就居家隔离了,没有社区活动轨迹。要不然,想想这几天天天大规模聚集做核算,整个小区的人都会变成密接,管控会收紧,楼栋可能都不能出。 从上次居家结束,或者是从上次被约谈之后,我把大部分的微信群archive了。看不到小区业主群里相互指责,抑郁要少一些。如果只是政府高压也就罢了,看到邻居也做伥鬼,就跟鲁迅当年一样,会觉得天罗地网,无处可逃。这一居家,又被动主动地经常要看群消息,不然,有些信息确实不知道。像是昨天连夜通知居家的文件,第二天早上要用来退票,但我找不到,去问社区工作人员,她从她朋友圈里翻出来,说你看看,到处在转发。但我朋友圈也不太看。 中午趁快结束时下楼做核酸,时间点赶得刚刚好,再迟一些,怕就收摊了。我的核酸报告已经过了72小时,怕出门要看。做完上楼去看了下父母,老妈在剥核桃。问她是谁寄的,说是去年的。我抓了几颗放进嘴里,隐约的霉味。她还说让我拿一些走,我说我不要,坏了。但我已经学会不去管她吃这些东西了。舍不得扔的,还要强辩说好好的哪儿坏了。看见地上掉落的核桃皮,拿了个笤帚想帮忙扫一下,她又抢着用手归拢。她总是喜欢帮一些在我看来非常多余的忙,比如这样,明...

使徒行传

《约翰福音》的结尾,耶稣从死里复活,向门徒显身三次,使他们相信他是主。只是,耶稣复活之后好像变了样子,每次人家都不认识他。不知道为什么,是为考验门徒的信心吗? 有个叫多马的门徒将信将疑,非要亲手摸了他腕上的钉痕和肋旁的刺伤才信,耶稣显然不是太开心,他说:“你因看见了我才信;那没有看见就信的有福了。”让我想起电视里恋人之一悲痛欲绝,伤心质问对方:“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竟然不信我?” 我就是多马那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然后耶稣应该就升天了,去坐在他父王座的右边,等待仇敌做他的脚凳。他俩不知道聊天不?还是说长日漫漫,相对无言? 耶酥拣选的十二门徒是彼得、约翰、雅各、安得烈、腓力、多马、巴多罗买、马太、雅各(雅勒腓的儿子)、西门和犹大(雅各的儿子)和加略人犹大。这最后一位,便是出卖耶稣的那个,他后来用“赃款”买田置地,想要田园牧歌。那怎么可能,就算耶稣宽宏大度,不与你计较,他爹也断不能放过你啊,想啥呢。所以他列得很残,平白无故倒在田里,肠崩肚裂。 话说,这十二个人里的重名率很高,有两个雅各,两个犹大。彼得以前也叫西门,要不是耶稣给他改名彼得的话,就得有三对重名的了。不知道为啥,耶稣是按照名字选人的吗?还是说那时候的人,跟我们中国人以前一样,流行的名字就那么多,所以一搜一堆建国、招娣、红旗? 犹大退役之后,空缺出来一个名额,众人在两个候选人里抽签摇号,又增补了一下马提亚。这个人是不是就因为是后来的,地位不比前面那些,所以在世人当中也不如前面那些名字如雷贯耳呢?反正我是没怎么听过。 十二门徒按照耶稣的嘱托,行了很多神迹,信众越来越多,管不过来,便又拣选了七执事,做些后勤工作。其中最重要的执事叫司提反,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管后勤的,后来神通广大地开始传道,被不信的人给害死了,死前交棒给保罗。 保罗原来叫扫罗,这也是个重名的。以色列人第一个王就叫扫罗,那是个信仰不大坚定的人,为了权力一直想害大卫。这回这位扫罗,人物弧光是反前扫罗之道而行的。他一开始是个坏人,不信神,还迫害教会。直到后来耶稣向他显现,使他三日不吃不喝不睡,又使人找他,显神迹治好他,从此扫罗皈依耶稣,成为忠实使徒,和门徒一起各处传神的道。 要说新约相比旧约最显著的改革,当然是将外邦人纳入新仰体系了。以前,神的荣光独属犹太人,但犹太人三心两意,神便转头他顾,决意拉拢外邦人。 这好像很类似于一个国家从民族主义向全球化的...

都江堰一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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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程两小时,开会十分钟。在如今的防疫大势下,这其实是很没必要,不过走个过场,完全可以线上进行。但有些老爷们惯性如此,一时间怕改不过来。可能最关键,折腾的不是自己。通知了参会人员要三天三检,然而守门的大爷并没看核酸报告,不过隔着一个车道瞥了眼场所码。我当然是赞扬这种得过且过的应付态度,太认真,我反而觉得不太懂事。 像是钟书阁守门的那个小姑娘,我还没走到门口,便报菜名般地念叨“请扫场所码,出示48小时核酸报告,和非疫情高风险地区行程码”。如果是普通的店,我可能转身就走了。但都江堰这家钟书阁慕名已久,这次工作之便,又有三天三检傍身,这回不进,下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现在出门一趟,要做的准备非常多,因而也要比从前多得多的心理建设。 我一边扫码,一边说,都没人了,你们还搞得这么隆重。她说没办法,商场防疫要求。我本想说,你也不用那么认真,应付一下就行,为书店生计着想。一转念,想她之所以讲这么完整,也可能是怕防疫机构微服私访。不久以前,东北某市的奶茶店,就因为服务员没有把“请扫场所码”放在迎宾的第一位,而是说“欢迎光临,请扫场所码”,便被勒令关店。当然,后来因为舆论压力,据说那位“执法者”被调离原岗。然而,对诸多商家来主,事件的前半部分足够敲山震虎了。毕竟,也不是每个店里都装了摄像头,也不是每桩不公都能引发舆论反应,更不是每次舆论反应都能为受害着赢得公正。 不过,百闻不如一见。钟书阁的室内设计确实独具特色,尤其灯光和镜面材料的运用,像是个装满镜子的房间,让这个只有两层的空间,在视角上难觅边际。以前看照片,我总疑惑,放在几层楼那么高的架子上的书,怎么取得下来。到现场才发现,是天花板的倒影而已,实际没那么高。确实很漂亮,只可惜像大部分书店一样,冷冷清清。除了我,只有三两个人在拍照。我请店员帮我找一下《神的方程式》,没找到。最后买了本《枯枝败叶》,这是马尔克斯第一本小说。他在《最后的访谈》中称其为哥伦比亚最能代表现代文学发展趋势的作品。我当然不是因为这种“自卖自夸”才对这本书印象深刻,我是因为书名。这种带些颓废气质,又不提示内容的名字,对我自有吸引力。 摆拍的人 想像余华发抖的样子,不禁笑了。但觉得这个宣传语并不怎么样。 钟书阁位于都江堰的融创茂,是个很大的文化旅游综合体,除了万达mall,还有游乐场、水世界、酒店餐饮等一条龙。从书店出来,逛了一下商场上下,可能是因为周五,也可能是因为大...

空见是个大坏蛋

 他道:“谢居士遭遇之惨,老衲也代为心伤。可是尊师酒后乱性,实非本意,何况他已深自忏悔,还望谢居士念着昔日师徒之情,网开一面。” 年轻时看这一段,及至此后空见死于谢逊七伤拳下,和张无忌一样,对和尚的人品佩服地五体投地。 觉得人家不愧是得道高僧,舍身喂鹰,至死不悔。 二十多年过去,再看到这段时,不禁无名火起,恨不得骂一声:“兀那秃驴,谁要你多管闲死,活该死有余辜!” 当然这是应激反应,用语难免过于激烈。但这老和尚在我心里的地位,经过了二三十年的人生历练,确实已是沧海桑田。 老和尚没变,是我变了。 中国人喜欢劝人大度、劝人忍耐,年轻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这种“劝慰”对我完全就是火上浇油。不久之前,我被人限制写作,心中郁结。有朋友不以为然,劝我想开点,说那只不过是生活的一小部分,不值得难过至此。另一个朋友为我鸣不平,俩人展开一场论战,“安慰”我的朋友后来很委屈,纳闷他一颗真心,怎么就错付了呢?我说你这不是安慰人,你是评价。你觉得无足轻重,便认为我也应该觉得无足轻重。但他不懂我的话。他当然不懂,他就是传统的中国人。 空见想做老好人,但是他甚至连“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道理也不懂,十分愧对“得道高僧”这个光荣称号了。他妄图以自己的江湖地位和武功修为,强行压制谢逊的怒火,虽然听起来讲得十分有理,但细思全是套路,和道德绑架。“代为心伤”,说得多么轻飘飘。人家谢逊死了妻儿,差点疯了,你一句“代为心伤”就算共情了? 中国传统的道德体系不讲共情,不讲设身处地,多是绑架。人在这样的体系里,怎么能有健康的心理状态呢?所以,中国的现代,也不讲心理健康,讲不过来啊,全是病人。只要你还没疯,你就得继续大度,继续忍耐,继续孝顺。 空见这种自以为是的做法,被金庸证明了是一场徒劳。不仅枉送了卿卿性命,还导致后来江湖一场更大的腥风血雨。他临死前,说担心谢逊打不过成昆,让他去找屠龙刀。我很希望,他并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而是心里真的存了对成昆的恨意,想要让谢逊为自己也为他报仇。唯其如此,他才能是个人。真正的人类,该是像《牛氓》里的亚瑟一样,发现受了天大的欺骗,愤怒地喊出“我信任你犹如信任上帝,上帝是泥土做的东西,我可以一锤子将他砸烂,而你,却以谎言欺骗了我。” 空见的问题,还不只是自以为是,自我感动,还有爱面子,沉迷完美人设。要叫我讲,阻止谢逊继续滥杀无辜的方法有很多,而他选的那条,不...

伊藤和悲情牌

今天中午终于鼓起勇气走出家门,去按了摩,去理了发,去买了菜,还喝了一杯咖啡。 人确实会陷入自己的行为模式里,舒适圈待着毕竟舒适得多。 按摩店楼下那个搭建的临时安检口终于拆了,我走进去看了一下,有些店铺还没来得及开业。或者,是被拉去隔离了也说不定。 昨天提交的清关申请,今天被退回,说要提供发票,没有的话要写保证书再上传,保证东西自用,不会转卖。很难,蝼蚁般的中国人,处处受限。我手写了一张,发给小n,让他最好抄写一下,怕以后他自己的物品需要清关,写的字迹会不一样。不知道他后来抄没,他说他传上去了,等待审核。 小黑旁观,感叹说太难了。是的,中国人太难了。 而事情能不能成,依然还没有个定数。 去商场前,做好了不被允许进入的思想准备,因为我只有72小时核酸报告。上次去世茂,人行入口的喇叭里反复念诵的,是要求24小时核酸报告。我那次也是72小时,没从那里进去,找了个无人值守的偏门溜进去的。这次是开车,只能从停车场进入。还好,保安只让扫了一下场所码,便放行了。 商场里人很少,不知道它们怎样坚持下来的。 春熙路的伊藤洋华堂上个月关门了,一些人感叹,青春逝去了。那里也有我的青春记忆,虽然并不常在那家店里买东西。但我记得刚来成都时,和朋友逛春熙路,他要进去洋华堂,我说你去吧,我在外边等你,我不进日本人开的店。一转眼,过去了16年,春熙路荣光不再,而伊藤最终被压垮,难说防疫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昨天河南的那位女书记在发布会上语带哽咽,说她为了工作错过了女儿的成人礼,被全网群嘲。中国人不太知道什么是成人礼,而很多人已经被官员们的所谓“辛苦”压垮了。今天有消息说,那篇稿子是“上面”给的,她女儿的生日是农历八月初二。而她甚至和中国大多数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是成人礼。但她还是觉得很委屈,两头不讨好,因为官媒也在说她打“悲情牌”。 内蒙古连续三天有人跳楼。 乌鲁木齐和拉萨,各自封了已经接近9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