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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亦幻

  上周末从福宝回来,出差两周,归心似箭。 以前说起归隐山林,人家说几天可以时间长了不行的时候,我总是打从鼻腔深处哼一声,有什么不可以?有书读能跑步我就能行。 实际我出差前带了从图书馆借的《马丁·伊登》,当然还有kindle里读之不尽的电子书,可是整整两周,并没有读几页。反而是从福宝回来的上个周末,几乎是两三口气就把《马丁·伊登》给读完了。年轻时读过杰克伦敦的另一本《野性的呼唤》,那头无法驯服的狼在我的脑海里盘亘了很久。这次,马丁伊登本人在月光下从游轮的弦窗跃出,潜入深海永远留在那里的画面也久久无法忘怀。这怕是我见过最浪漫的自杀了,虽然多少有点儿怀疑其现实可行性。主动潜入深海淹死自己,和双手掐着脖子扼死自己,哪个更难? 过年的时候,朋友远行,嘱咐我照顾它的猫。结果猫咪无故横死,让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他可能为了安慰我,说猫咪也许以为被主人抛弃,绝食而亡。我不信动物会主动绝食,自杀要克服的生存意志,太强大了,即便智能如人类,也很难做到亲手扼死自己。 马丁是海员,水性自然绝佳,也许求死之心能大过生存意志?我不知道。如果是我,徒手潜水尚且不能,即便可以,游到半路耳内剧痛海水压入肺腑,百分之百会挣扎求生。挣扎或许徒劳,来不及浮出水面,憋出一泡屎尿,终究撒手人寰。 但葬身大海真的太好了。我跟外甥女说,等我死了,把我骨灰撒了,撒哪里都行。实际很想说撒大海,可是大海太远了。话说回来,撒不撒,撒哪里,我也不知道,没必要在乎。 我当年说接父母来成都的时候,他们最担心的事,便是客死他乡,是死后也无法回归故乡。我那时候信誓旦旦地保证,肯定回得去,不过是多花些钱而已。这不是权宜之计,而是我当时对世界的真实认知。直到过了很久很久,有天觉得是时候了解一下现实操作了,搜索才发现,不行。人死了,只能就地火化,不能运遗体回家。 火化?那把人烧得,害怕死了。早在来成都以前,说起这个话题,老妈呲牙耸肩,吓得魂不附体。 前段时间和堂弟吃饭,他父亲也脑梗多年,接来成都住了几个月,吵闹着最终还是回了老家。他说我可不敢在父母面前说要火化他们,准会吃一记耳光。 我妈不会打我耳光,我爹也不会,想打如今也没有力气。但他们可能会哭。我爹自从生病,很容易哭。经常听着我妈和老家的姐妹妯娌聊天说起谁生病,谁死了,他会暗自垂泪,哽咽难言。平常他很沉默,有时候阴郁,我猜想那是身体不大舒服。有些时候,看着电视,会露出笑容。你...

《刺杀小说家》BUG盘点

一、佟丽娅演的姐姐,总在你觉得应该要表现痛苦的时候露出迷之微笑,演技尴尬之程度,远超黑粉无数的杨幂。 二、少年空文从悬崖坠落,看上去是个不小的高度,可他掉落水中,再爬上崖顶,看起来和掉下去用时差不了多少。 三、电影院首刷的时候,我曾抱有希望,屠灵是关宁的女儿,而阿拉丁集团所谓的重塑了时间,便是让关宁和女儿在不同的时空聚首。好厉害好厉害,可惜没有。 四、屠灵把关宁按在浴缸,关宁的挣扎很真实,但杨幂的手臂包括整个身体,都没有发力的迹象。 五、少年空文背着小橘子,单手扒房檐,手臂却有平伸,不用看也能猜到,他背后水平方向,也有威亚保护,几乎能算是穿帮。 六、关宁和路空文在楼顶的大雨中,路空文拿出日记本交给关宁,关宁翻开来看,满脸震惊,大彻大悟。然而,镜头对准日记本的时候,纸上并没有雨滴晕染开来。 七、关宁准备给予路空文最后一击时,还是大白天。突然他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小橘子》的歌声,追那个男孩,没几分钟,天就黑了,而且黑得特别彻底,还下雨。 八、少年空文,从树上跃起,抓住赤发鬼眉心的剑,以雷霆万均之势把他给扳倒在地。可是,他那小身板,挂在赤发鬼身上,能比蚍蜉撼大树更有用吗? 九、小橘子吹笛子的时候,嘴并不撅着。 这几天《刺杀小说家》上线各大视频网站,今晚闲来无事,投影三刷,我对这个电影可算是仁至义尽了。三刷嘛,剧情都快能背诵了,于是让我发现很多电影院来不及琢磨的BUG,如上所述。 从前听反派影评讲动画时候,说好莱坞的工业,能做到像《疯狂动物城》里那种,各种毛发纤毫毕现,这是国产动画片如今还难以望其项背的技术水准。 春节档的《刺杀小说家》,虽然评价两极,但对其做为“大片”的特效水平,都基本没有异议。小说世界里的云中城确实非常美,红甲黑甲以及赤发鬼的造型,都是国产巅峰。我以也一度以为,这片其码可以媲美好莱坞很多顶级爆米花。直到今天三刷,不得不承认,差距其实还是很明显的。 以上bug除外,演员表演也很成问题。我之前并不明白为什么雷佳音和董子健反复呈现电视剧表演才需要的那种狰狞面目,后来看了一篇文章才知道,原来是绿幕作祟。中国的演员对于绿幕的熟悉程度,和好莱坞那些久经战阵的明星也不是一个层级。要和一片虚空对戏,更考验演技。 不过说实话,一部商业大制作,可能还真的经不起这样审视,再说,好莱坞的那些大片,也没有几个能让我有兴趣三刷的。前段时间上映的《金刚大战哥斯拉》,看得我如坐针毡。接...

泥地里打滚一整天|2021乐山沙湾美女峰超级越野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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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第一场比赛,是乐山沙湾美女峰超级越野赛。看名字很美的样子,但整整一天在稀泥中打滚,美女也差不多要批头散发了,别说是我。 沙湾是郭沫若的故乡,领物和比赛起点,便在沫若广场。参赛包里有一张郭沫若故居的参观券,因为时间有限,也没能去。 前一天从出差的福宝开车三个多小时到乐山时,天是灰蒙蒙的,分不清是雾还是霾。等晚上和伙伴们吃完乐山美食钵钵鸡走出饭馆,雨开始下,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越野的前夜下雨是最让人惆怅的事了,就仿佛在你憋着劲想干件大事的时候,总有人在扯你后腿,说些让人泄气的话。在面包店买完早餐,坐着等滴滴的时候,还有人说:不然别跑了吧,早上睡到九点,也不耽搁酒店的早餐,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不过要去山里玩泥巴?有人随声附议。我默默吃了一大块蛋糕。钵钵鸡好是好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全是凉食,吃的时候很饱,吃完了很快觉得缺,想吃碳水。 清晨五点闹钟响起,从床上起来第一时间把手伸出窗外,雨停了,天还没亮。 穿戴停当,吃喝拉撒,出发前将近七点,天已大亮。住在乐山高铁站附近,离起点的沫若广场有三十公里。路况不错,开车行驶在青衣江畔,昨晚的负能量烟消云散,心情不错。 然而比赛枪声还没响,毛毛雨又开始下起来,从此再也没停下。 六公里拐到上山路以后,就开始了和泥巴的较劲。这是我参加过的越野比赛里最“泥”的一场,上一次武隆也遇上下雨,当时觉得路很烂,但有了这次经验,那次都不算什么了。山间雨雾交织,能见度不足二十米,加上必须集中精力应付脚下,跟本无暇欣赏风景。就算有暇,恐怕风景也都藏在云雾之中,而我们,在丛林里深一脚浅一脚。 42公里累计爬升1670米,低海拔越野,难度适中。往常在高原地区被爬山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我,这次基本没有停下来休息过。这其中,可能登山杖的作用居功至伟。以往越野,我最多只拿一只杖,这次甚至提前忘了打包,临了借了大神黑娃一幅。学会了双杖,尤其是不多的水泥路上,后来几乎可以做到人杖合一,差点以为自己是“恶贯满盈”段延庆。 赛后感谢黑娃赐我神器,他大手一挥,那送你了。他说要不是杖上刻了自己名字,怕人嫌弃,早都送人了,前任“遗物”,就剩下这一件。此是后话。 话说和我同屋的重生也没带杖,他是马拉松精英选手,对越野装备没那么在意。出发前,我建议分他一支登山杖,被断然拒绝:不用,用不着。后来在泥泞中爬行的时候,我一直脑补他捶胸顿足悔不当初的景象。暗下决心,如果追上了他,一定分他...

成都的四季|成都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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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花 春天的成都是花团锦簇的,但气温不稳定。今天大太阳,可能二十五六度,等你高高兴兴脱下棉衣穿上短袖,明天等着你的可能就是气温骤降。 成都的春天,代表花是油菜花。樱花桃花当然也很好看,但没有一种花,能像油菜花那样气势如虹,不管不顾往地上铺展开来。二三月份,开车出城,无论往哪个方向,不出一个小时,眼光都将会被无处不在黄色吸引,或者自成规模,或者相映成趣。 早十年,每到春天,会约上三五好友,骑车去郊外看油菜花、看桃花、看樱花,看完路边随便找个小饭馆,来一碗渣渣面,配一份拌鸡片,再来瓶啤酒,那日子就很惬意。 后来变成开车出去,好多车啊,到处都找不到停车位。 再后来,就没有后来了。现在,每逢春天,在高速路上看一眼两旁,心里会说,改天专门来吧,可是再没来。 成都的油菜花(图片来自网络) 成都的桃花(图片来自网络) 夏天的雨 成都的四季里,我最喜欢的是夏天。 夏天雨多,经常会在晚上偷偷下,早上起床一边打开窗户,一边感叹,啊,空气真好,远山含黛,轮廓清晰可见。运气再好些,上到楼顶往相反的方向看,搞不好还可见隐约的雪山。 因为雨多,每次太阳哼哧哼哧半天,眼看气温要升上四十度的时候,兜头一场暴雨,那个爽快。 我还喜欢在小雨中跑步,除了后来跑鞋一团糟之外,这样的跑步几乎是让人享受的。还戴眼镜的时候,雨会模糊视线。后来做了近视手术,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那种快意。 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跑到半路,雨势加大。好在公园有阳伞,也有凉亭,可以避雨。记得有一次,躲伞下两个小时,雨都不停,从一开始的满头汗到后来心疼地抱住打哆嗦的自已。最后无奈,还是只能冒雨跑回家。 和暴雨相伴相生的,是雷电。成都的雷电声势惊人,尤其半夜时分,会把人从梦中惊醒,很担心天花板被掀掉,人被暴露在茫茫夜空。 我不讨厌夏天的雨,但暴雨经常会造成大小小的水灾。城市不断扩张,人口越来越稠密,地下排水设施并未和地上的光鲜亮丽相匹配,因而暴雨季节,经常水漫金山。 秋天的银杏 成都的秋天,比春天还短暂,几乎一闪而过。以至于每年都在心里想着,要去电子科大看银杏,但并没有几年能来得及成行。 除了银杏,以及电费账单回落,秋天再没有什么能让我开心的了。 天气渐渐转凉,雨量变少,雾霾蓄势待发。未来让人垂头丧气。 成都电子科技大学的银杏(图片来自网络) 冬天的雾霾 移民成都之前,并没想到成都的冬天这么冷。南方嘛,又不下雪,还能有北方冷?来了以后才发...

被遗忘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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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宝出差,晚饭后出门,绕着小镇走了一圈。 小小一个山坳里,挤了好多房子,因而街道狭窄。有小地方并不多见的单行道,两侧却都停满了车,只留中间一个窄窄的过道,两边也都有车来,有时候就会卡在中间。 小镇好破败,建筑多有着斑驳的外皮,历经风霜。楼顶上自搭的阁楼、阳台上挂着的床单、像从《路边野餐》里走出来的理发馆、临街砌砖封闭的门、错落的街景、大而无当的酒店广告招牌……一切的一切,给人一种奇怪的印象,小镇仿佛游离于世界之外。 有英皇娱乐、有金三角国际旅游度假中心、有半山盘旋的正在修建的公路桥梁,但仍然觉得,它是个被遗忘的地方。 可能正因为它的被遗忘,小镇保存了很多真实的自已,和其它那些被包装出来的“古镇”绝不相同。古镇里没什么游客,大多数的木建房屋关着门。有老人坐在门口,有猫从山墙洞里钻出,有破旧的二十四孝宣传牌挂在头顶,唯一能看出来主动招徕游客的,是一家“中华民国邮局”,从口门望进去,正对着的墙面上,一幅著名的《毛主席去安源》。 沿着河岸走,偶抬头,看见一栋烂尾楼。只有底层有斑斓的灯火,挂着“金帝音乐茶楼”的招牌。我跟同事说,这地方好魔幻,好适合毕赣拍电影。他问,谁是毕赣?

清明不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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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问老妈,她对清明烧纸这件事日期上有没有讲究,是必须要当天烧,还是提前一两天也可以?她说都可以,看我时间方便。 她眼神不好,加上来成都第五个年头,仍然不习惯城市夜晚的灯光,不敢独自出门,就算出去了,也不知道哪里可以烧。其实我家住在穷乡僻壤,各种田地断头路,到处可见纸灰。 我主动问起,是为了提前规划时间,老妈以为我喜欢这档子事。 我是个反传统的人,很不喜欢繁文缛节,尤其是这种表面文章。小时候,逢年过节她都要张罗给灶王爷烧香烧纸钱,因为这事传统上是男性的责任,而我爹又不听“管教”,我就经常被逼着做。香碗是老妈准备的,通常是盛着糜子(带壳的小米)的碗。我负责点三柱香,插进碗里,做三次揖,跪下来磕两个头,保持跪姿,把黄裱和纸钱点燃,往空中一扬。如果燃烧物借势继续上升,则代表灶王爷收到了我们的心意,也许还爷颜大悦。至少,这时候妈心是悦的。等黄裱和纸钱完全化为灰烬,再磕第三个头,起身,做揖,敬神就结束了。整个过程,我是主心骨,女人们也不能置身事外,她们要惟我马首是瞻,头也要磕,揖不做。 在老家,我从没上过坟。因为我爹也从不干这事,他娘虽然早已尸骨无存,但他爹就埋在一里之外。我妈偶尔会去离家十几里的娘家,给自己的父母烧纸,但很奇怪,却并不常逼我同行。农村交通不便,年纪渐长行动能力渐弱之后,大部分烧给外公外婆的纸钱纸衣裳,都在村里的十字路口完成。 因而,小时候对于清明节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那时候也不是法定假期。直到来成都,才发现原来清明节是个还比较重要的日子。很多人会回老家扫墓祭祖,早起的话,城市的路边也会经常看到前夜的余烬,还有香烛残骸。通过老家村里的微信群,知道也还是有在外地工作的人,清明特意赶回家。 也许是,年少时离生死尚远,关注点在别的地方罢了。 特意走远一点,边走边随意聊天。老妈抱怨舅舅不给父母烧纸,说没良心,每年全靠她和姨妈。我是没敢说,我以后也不会烧的,现在之所以陪你,是看你远离故土,人地两生。 我问她,你觉得我姥姥姥爷真能收到你烧的纸衣纸钱吗?她长叹一声,那谁能知道,主要还不是给自己宽心。 以后,想起你的时候,我会买瓶酒,边喝边泪流满面。或者打开电脑,写下我的想念。但不会千里迢迢赶去你的坟头。我心里说。我不信那个。 你表姐的女儿,每年都回老家给她爹烧纸,那怕过去了三十年,生不见人,活不见尸。 三十年前,精神疾病时好时坏的表姐夫,怀揣着六十元出门买粮,再也没回来...

有文化的成都|成都系列|书店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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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偶至许久未到的宽窄巷子,发现一家“三联韬奋书店”,很有些欣喜。相比成都其它观光客集散地,宽窄巷子最有“小资情调”,因而也最符合我的调性。这里的“仿古”建筑,都只有一层,和另一个市内景点“锦里”的“不见天日”相比,更加开阔,阳光和风也更容易触摸。每次去,每条巷子逛一遍,找个咖啡馆或者茶馆消磨时间,强行给生活降速,这可能就是成都“蜚声国内”的所谓慢节奏。 虽说如此,这里以前在我心里“市井”味浓郁,而所谓的文化,基本都是装点门面来的,直到有了这家规模不小的书店。 上次在丽江也发现一家“三联韬奋”,晚饭时间,外面“锣鼓喧天,红旗招展”,踏进书店,却几可罗雀,是另外一番景象。当时感叹,这家书店像是喧嚣尘世中的世外桃源,但这样说听起来很棒,可只怕是太安静了,因而难以为继。也因此对于书店开在繁华景区这件事,在逻辑上产生一丝怀疑。 直到在宽窄巷子又发现一家,才明白,搞不好这是人家的经营策略,专门开在旅游景点。虽然相比卖吃卖喝卖玩的门庭若市,看上去稍微有点儿凄凉,但所谓水涨船高,像我这样误打误撞而来的游客,也要比其它地方多。何况,读书在中国,本来也小众需求,纸书如此,实体书店就更是。 《傅雷家书》就是我在这家书店看中的书,那天时间不够,匆匆一瞥。第二次专门去,打算坐下来读,书却没了。很好啊,说明书店还是有生意。 写到这里,想起我爹二十多年前身体还硬朗的时候来城里,每天自己出门逛,回来就跟我们说,他在哪家哪家日用百货店铺门口观察了一个小时,都没几个人来买东西,奇怪人家是怎么经营下去的。那时候,我总说你操心太多,它既然开在那里还没倒闭,说明就有人在买。现在同样的逻辑在我这里也不管用了,我长老后也成了他,总是担心别人的书店开不下去。 第二次去三联,要了杯咖啡,在阅读区坐了一下午,随便翻书,顺便写文章。那个下午,整个内部阅读空间除了间或有三三两两进来走马观花的游客,就只有我,和另外一张桌子上的两个约莫六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怕人家把书店当普通咖啡馆,约了人聊天或谈事情,所以进去看到两人成团,稍微有点儿担心吵闹。后来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两位大叔很安静地在看书,偶尔才抬头交流一两句,音量也保持克制,完全不到打扰别人的程度。临走前,听到其中一位对另一位说:来,以茶代酒,感谢你带我来这里,成都很好,很有文化。 他们俩寒暄着离开,留下我在一旁感慨:多年老友,没有约在麻将馆,也没有约在火锅店,...

《最后一课》是否颠倒黑白?|维基学习笔记

都德的 《最后一课》 ,以一个法国人为第一人称,讲述德国在占领阿尔萨斯-洛林之后中止法语教学以德语代之,“我”上最后一堂法语课的心路历程。七八十年代生的中国人,大概对这篇文章不会陌生,因为它被收进了语文课文,成了爱国主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这教育有多成功,看看三十年后它还能不经意回到我的脑海中,也就可略知一二。 我在《被扣上“疆独”帽子》那篇文章里提到它,@Novite5 留言说: 都德的《最后一课》以现在的观点来看,也是政治不正确的,因为阿尔萨斯和洛林本来就是德语区,上法语课本就是法国占领的结果。 感谢他的信息补充,我以“阿尔萨斯和洛林”为关键字进行检索,发现果然,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这里地处德法两国交界,人民因此饱受战乱之苦,几度易国,每次更换统治者,百姓都是大海里的孤舟,载浮由人,做不得半点儿主。 这里的情况复杂到,没有一定的欧洲史背景知识,很难搞清楚其中的什么跟什么。我研究了老半天,才有了个大概的眉目,一边学习一边感慨,遂把我的学习心得整理成笔记,分享给大家。 先从一个问题开始: 《最后一课》是否颠倒黑白? 我在检索的时候,看到在简中的互联网上流传的另一个观点,那就是都德的《最后一课》,内容相比史实,是黑白颠倒的。这和@Novite5 的说法有一定的关联。 有一篇文章,题目就叫《法国人为何不学最后一课》,里面说这篇小说被全球几百个国家收入教科书,但法国人自己却不学,为什么?因为,法国人心里清楚,阿尔萨斯-洛林是他们从德国手里抢来的,实际进行语言同化的,正是法国自己。法国人问心有愧,因而绝口不提。 这说法初看很有道理,甚至如果你去维基百科查资料,粗读而不试图搞清其中脉络的话,可能更会印证这个说法。 以下所有,如无特殊说明,均以维基词条为依据,信源当然算不上百分百可靠,如果看官有其它更权威的信息来源,还望不吝赐教,先行谢过! 历史归属 根据维基百科,阿尔萨斯和洛林在中世纪是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的,1639年被法国占领,1871年普法战争之后,又归了普鲁士,紧接着归于新成立的德意士帝国。1918年一战结束,德国成为战败国,这个地区短暂独立,但很快又根据凡而塞条约归了法国。二战期间,纳粹治下的德国在19 40年恢复此地主权。1945年二战结束,德国再次成为战败国,阿尔萨斯-洛林复归法国所有。 地区语言 因为曾长期属于以德意志民族为主体的神圣罗马帝国,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