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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酸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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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酸检测成了城市马拉松的刚需,也算带动一方产业。 这个周末同时举行的,还有成都马拉松。因而有跑团组织团体检测,通过微信小程序登记,采样地点竟然不在医院,在某体育中心,价格只要50块,比医院的120块便宜一半还多。本来已经登记了,后来觉得不大靠谱,又取消了。趁着今天工作比较空,干脆自己去医院检测。 和日常看病一样,需要提前挂号。不知道挂哪个科,打电话去医院前台咨询,说挂简易门诊。医院窗口挂号的话,只要3元。微信预约挂号,要额外加2元。简易门诊挂号应该是医院最便宜的,以前看医生,资历最浅的医师,挂号费13块,主任医师30块,当然都不算高。也因为价格低廉,导致很多人感冒发烧都要去医院看看,输个液啥的。医生工作强度很大,却和收入不匹配,自然没法对病人和颜悦色。和很多矛盾一样,医患关系紧张,表面上看是医德问题,实质还是其它问题。 扯远了。 一早起床,犹豫要不要吃早饭。好像在哪里看见说不能吃,怕呕吐。Google了一下,可以吃,别吃太晚太饱就行。 上一次去医院,是五月份,带老爷子去看腰。转眼过去半年,医院的阵仗和那时差不多。门诊大楼外面搭了棚子,要先扫码登记,穿过红外测温仪,才能进。 上次来,还是要用实体就诊卡。这回,实体卡片作废,改成电子就诊卡,强行普及智能手机。对我来说,当然是方便不少。不用像以前一样去窗口排队挂号缴费,一切只用手机和自助终端就能完成。没有智能手机的老年人,依旧去窗口。窗口因此也不像以前那样大排长龙,熙熙攘攘。 取了号,找到简易门诊开处方,在手机上缴费,再拿单子去采样处预约等待。 采样处在室外,搭的临时帐篷。帐篷外是塑料临时通道,排队用。但大家很奇怪,贴着通道排 在外面。人挨着人,没人管安全距离的问题。甚至有的老年人,口罩挂在下巴上,聊兴正浓。 我排在第26个,等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医生全副武装,每采完一个,用消毒夜洗手二十秒。受采者吊儿郎当,长椅上一坐,头后仰,嘴巴张开,医生用棉签深入,啊,呕,就结束了。 经过将近一年的磨砺,所有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类似过场。回想起一二月份的武汉,检测速度赶不上感染速度,那些呼天抢地,恍若隔世。 下午四点去医院取结果,不出所料,阴性。这是我第一回做核酸检测,但恐怕不会是最后一回。

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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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还没有像如今这样隔离的情况下,每年金马,各个社交平台甚至CCTV6事前事中事后还会有些造势,毕竟总会有大陆的片子入围。 前天,看到微博有人吐槽,本来已经拿到许可的杭州“台湾电影大师展播”在放映途中被掐断,据说是因为有人举报。我关注的一众电影从业者,义愤填膺,我也挺气。 但还没意识到,当天就是金马。直到晚上有人发是枝裕和隔离结束的照片,才发现,啊,怎么不知不觉又是一年金马了。 以是枝裕和的地位,为了当侯孝贤“终身成就奖”的颁奖嘉宾,从日本来到台北,被活生生隔离两周,这份用心,我虽不是侯孝贤的粉丝,却也感动。尤其是他的那一番致辞,态度之谦恭,言辞之恳切,令人动容。金马的其他部分我并没有追看,但仅此一件,便展现了一种中国的电影节不曾有也不可能有的“人味儿”。 这段视频我是后来在youtube上看到的,微博上,我只看到了发言的文字版。有人发了视频,我还没看到就被秒删了。我之所以知道删帖这件事,也是因为发视频的人之后的抱怨。她还发上来一张截图,有粉红义正辞严征集报道金马的博主名单并且怂恿“最好顺手举报”。 这是件很让人觉得悲哀的事。粉红们志得意满,为了“报效祖国”,对这世间的美好视若无睹,他们的未来会怎样呢?我在那条抱怨被删帖的微博下回复并转发,我对红小将说:你们得能感受到这份美好,那你们捍卫的东西,才可能是美好的。 红小将一定没看到,不然我的微博要沦陷了。但我的那句话,一定引起了共鸣,那条微博,一天之内,阅读量过三万,那条回复下面的点赞,直到今天早上才逐渐偃旗息鼓。 说起来,侯孝贤的电影,我可能还没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只看过两部,一部《悲情城市》、一部《刺客聂隐娘》。前者年代久远,记得下载的画质不是很好。刚翻去豆瓣看我的标记,写的是”我其实一直没懂为什么梁朝伟的角色是个聋人,假如他会说话,能言善道,是不是这片就不会那么沉重?“ 聂隐娘就更是鸡同鸭讲。反派影评每次提到《刺客聂隐娘》,都奉为天人。所以我才去看,几乎睡过去,直到最后一幕,两个人一匹马,走远,消失在镜头里,等一会儿,转过一道弯,又重回镜头,继续走远。我看得电影不多,第一次看人家这样拍。突然觉得很感动,不知道为什么。 倒是是枝裕和,我看了他所有的片子。早期的《幻之光》,真的有侯孝贤的影子。像聂隐娘一样,中远景为主,人与人之间,是疏离的。以至于看完电影再看评论,才知道男主是我很喜欢的浅野忠信。再往后的片子,就很奇怪...

塞纳河左岸莎士比亚书店|马特市书店地图

在巴黎的塞纳河边,正对着巴黎圣母院,有一家书店,叫莎士比亚书店。 我从没去过巴黎,知道这件事纯属偶然。 成都方所,入口左侧台阶靠右的柜子,是书店系列,摆着很多关于独立书店的图书。有次偶然闯入,被其中一本的名字吸引,随手抽出来,它叫《时光如此轻柔:爱上莎士比亚书店的理由》。其实以我一个“民主小清新”的角度,书名有前半部分足以,加上后半部分,轻柔似乎被拦腰斩断。 在方所的咖啡席要了一杯咖啡,读了两个小时。虽然标题是书店,但其实讲的是和书店有关的人和事。 而在我看来,书店属性和避难所属性,在那里的份额难分伯仲。走投无路的住客从世界各地前来投奔,以才华和劳动换得食宿。听起来是有点儿浪漫,但并不轻柔。我对轻柔的想象,应该是不用考虑生计,一杯茶或者咖啡,窝在书里一天,就像当时的我。但这个书店,无论是住客还是经营者本人,一生都好似在颠沛流离。 经营者是个美国人,乔治惠特曼,生于1911年。在美国的正经教育下,竟然出落成了个激进分子、无神论者、社会主义者。显而易见,他的这些身份让他在美国的生活过得跌宕起伏,经常和警察打交道,进过五十多次监狱。然而他同时永远是个知识分子,喜欢文人和书。三十多岁的时候,他来到法国,开了家书店,一边卖书,一边为很多潦倒的作家和诗人以及和他一样的激进分子提供庇护所。 其实是个名符其实的乌托邦。 书店里生活过形形色色的作家和诗人,共同的特点就是有才华,但潦倒,无家可归。书店住宿条件很差,甚至有些得打地铺,几天也洗不了一次澡。他们在那里生活、创作,逃离俗世纷扰。 当然有些事情避无可避,那里的现实状况并不总是瑰丽的,有痛苦、有愤怒。从作者的字里行间,你能感受到每个人内心的挣扎与迷茫。就如作者曾在书中评价自己的一句话: 总是用心良苦,却总未全力以赴。 但总之挺好的,书店里纷纷扰扰,人来人去,每个人都鲜活过。以至于后来本书结尾,一波新人换旧人,仿若繁华落幕,让我有些怅然若失。 读完这本书,作为一个文艺中年,对这个从未某面的异国书店产生很多感情投射。有朝一日,得去打个卡。 除此以外,对西方的共产主义者也产生相当多的好奇。似乎从过去到现在,共产主义都是被看做洪水猛兽。而以苏共和中共为镜,这种看法似乎也并非空穴来风。然而,这本书里的乔治惠特曼,虽有各种毛病,但分明看上去是个理性和浪漫兼具,又有人文情怀的知识分子。并且无论在美国还是法国,为了践行他的共产主义信仰,都曾是两方...

签运反转的一天

十月马拉松重启之后,连续报名了西安马拉松、广州马拉松、成都马拉松和南京马拉松,在一波抽签不中三连之后,今天早上终于传来捷报:南京马拉松中签。撒花! 虽说因疫情经过大半年禁足之后,从八月份开始放飞自我,已经参加了四项比赛,保持每个月一项的频率。但这四项都是小规模的越野赛,那怕旅途遥远,也都只是在省内打转。 想去远方,想去城市,想出国。 出国是没指望了,明年都不一定能行,虽然我之前也欢天喜地的展望了一下明年的巴塞罗那。 但总算,南京就在眼前了。说到这里,顺便吐槽一下组委会的拖延症。今年大部分马拉松都是在仓促中重启,但没有一个像南马这样,比赛前一周才出签。也不知道议程是卡在哪位老爷手里了,也不知道为啥老爷最后又突然大彻大悟开了绿灯。 不过,能去就好。我没去过南京,终于可以去传说中的秦淮河边溜达溜达。别说南京,整个江南,我上一次去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那次是杭州,年纪轻,啥都不懂。就记得四月底已经很热很热,点一碗米线要求多放辣椒,端上来还只是猩红一点。还有临走那天,在西湖边一个小吧,喝啤酒,大早上,喝得晕晕乎乎,很舒服。 在丽江的时候买了早晚随心飞,疫情年很多航空公司推出这个鼓励出行,不少朋友买,利用周末出去玩。看着不错,心想无论如何,可以飞去兰州吃碗牛肉面啊,还可以去向往了好久的腾冲,加上马拉松重启,应该不怕亏本。但买完之后发现,现实总比理想骨感,很多航线并没有适用的航班。失望之余考虑要不要退掉算了。今天用了第一次,就退不掉了,得硬着头皮用下去,并且,其码用个七八次,才能收回成本。 上午收到消息,手忙脚乱买机票、订酒店。还得测核酸。越野规模小,又在山林里,防疫压力不大。但重启后的城市马拉松,都要求提供核酸阴性证明。有点儿畏惧,原本第一个想报的是杭州马拉松,被核酸报告劝退。谁想后来所有的马拉松,都做强制要求。没办法,想跑,只能硬着头皮上。相比那些以防疫之名设立的各种各样的码,核酸检测算合理要求。 今天早上看到消息,温州某学校设立师德码,再往前,还有衢州的个人信用码试点,浙江不愧中国经济大省,政治上也不甘人后。想想挺可怕,也许以后,定义一个人的一生,只需要摆出TA手机里的一个个码。 以码治国这件事,追根溯源,其实好像来自于西方世界的信用体系。违法乱纪欠债不还会被记入征信,从而对以后的生活产生重大影响。也像很多其它源起西方的东西,如今要被中国发扬光大了。很久以前我还觉得挺好的,现...

I'll be back|达古冰川越野挑战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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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2019年4月19日参加第一个越野比赛(重庆武隆)以来,到今天掐指一算,总共不过就五个比赛。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周末在达古冰川越野挑战赛跨过终点的那一瞬,却好像是老来的范进,考了一辈子试,终于中了个秀才。 是的,秀才,离状元还很远。我报名的38公里比赛,8个小时关门,我撞线的时间是7小时50分钟,仅仅提前10分钟。所以,还在刚看到拱门的时候,我就像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看到妈妈,嘴一撇,泪花花包在眼眶眶里了。 越野比赛和城市马拉松相比,除了风景更好,比赛更难之外,还有动人的一点,就是无论你第几个到达,都会有工作人员在拱门两侧拉起横幅,让你能挺起胸膛冲过终点,感受一把冠军的礼遇。 在终点等我的是小黑,他和小N报名12公里,早早完赛,已在终点等了好几个小时。咩咩和我一个组别,但比我早完赛两个小时,以为我要被关门,和小N上了冰川。就在我到达前一分钟,小黑打来电话,听说还有一百多米,紧急挂断。我想,他是要准备好帮我拍冲线的视频。果然,他等在拱门前面,举着手机,在声嘶力竭地喊加油。后来,回想起那一幕,仿佛像是八年前在拉萨火车站送别,他回成都,我去尼泊尔。 之后,我看他发在群里的视频,我当时真的委屈巴巴的,随时要哭出来。最后的八公里,几乎是拼了老命。一公时一公里的掐时间,超越了四五个跑友,才能最终赶上进度。只想哭着说,妈妈,太难了! 咩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到30公里的CP5,离关门还有大约70分钟。我听出他声音里的失望,但当时似乎因为体力消耗太大导致脑断路,我自己并没觉得危险迫在眉睫。CP点的工作人员也比我急,问我喝什么,忙不迭往我的水具里加水。而我,一边木然地看她忙乎,一边还悠闲地站着吃了块蛋糕。至于他们聊天在说的,后面还有十个人,比较危险之类的,我都是跑出补给站,碰到下一个工作人员之后在回过来味儿。 是个三十来岁的女生,想必是在3600米的寒风中已经值守七个小时,但仍然热情不减。应该是在用语音和什么人聊天,见我走来,忙迎上来问:还能不能坚持?只有七公里多了。我那时才突然想起问她几点关门。她说五点,还有大约一个小时。 其实咩咩早在前一天,就把CP点布置图及关门时间发到了我手机上。前面23公里,这张图上的距离和海拔都丝毫不差,我靠着它和手腕上的suunto9,觉得一切尽在掌握。23公里的CP4之后,我吃了牛肉萝卜汤,在水具里灌满水,元气满满地继续上路。一百米一百米算着距离,...

烧纸钱

上一篇文章,有感而发。也是急着要去看父母,只花了四十分钟匆匆写就,恐怕是在matters写文以来耗时最少的一篇。因而两件事的前因后果都没讲清楚,甚至用了“密接”这样一个别说是大陆以外的人,那怕是正宗的大陆人,也未见得能一目了然的词。小编提出疑问,我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微博,大家并不必天然知道上下文。可惜,matters不能编辑,也只能在评论里略做补充。 上周五出门,长途跋涉参加了一场越野比赛,周日晚上到家晚,没去给父母请安。今天白天上班,晚上便是非去不可的了。其实也并非天然的非去不可,只是自己觉得非去不可。 双十一给老爷子淘的棉衣,在菜鸟驿站放了三天,每天短信催命也似,也非取不可。 很久以前,我让老妈取过一次快递,就在她经常买东西的超市。叮嘱她到了超市以后给我打电话,我跟店员说取货码。那次很顺利,地方她熟悉,货物也没什么重量。后来京东的货物不放超市,改放小区内的快递柜,离家更近,但离老妈却更远,她再也没法帮忙取快递了。淘宝的货物,寄哪家快递由着卖家,三个快递门市,天南海北开在小区外的三个方向,我也没有试图跟老妈说一下哪个是哪个。我想她一定记不住,并且多数时候我买的都是大件,比如成箱的“包大人”、成箱的牛奶,即便她能找到地方,排在年轻人后面,挪到了该她取件,我还担心驿站的工作人员会没耐心等她打电话,会凶她。最重要的,那些大件,她拿不动。 但老妈经常埋怨我不让她取快递,我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她就是觉得她可以,甚至说给她开个快递店她也能成。我说货物要分拣,要归类,要扫码。那能有多难,学学就会了,她说。天知道,学了五年,她都没能玩转我家的智能电视。 虽然我选了XL的尺码,但新衣服仍然显得有点儿“修身”。老爷子几乎没什么肉,穿衣的尺码却和我差不多。加上四肢僵硬,衣服上身不易。已经选了大一号,还是有点儿勉强。老妈眼睛不好,手越来越不听使唤,没法把拉链的端头塞入另一边的凹槽,因而他们的上装,都得是纽扣的。这年头,纽扣的上衣,只有在某些郊区农村的集市上才比较容易找得到。好在有淘宝。 试完衣服,给老爷子洗澡,送他上床。每次给他洗完澡,都好似终于完成一项重要工作。多数时候,我问洗不洗澡,回答都是否定的,说身上疼。有时候,我自己也想偷懒,索性由着他去,假装闻不到他身上的味儿。反正,一会儿我也就要走了,看不到也闻不到了。状态良好的时候,我会坚持,直到他同意。今晚,给他洗掉已经硬结了的一块大...

人不像人,狗不像狗

早起刷微博,看到搜狐新闻的博文:云南昭通市威信县出台政策,城区禁止遛狗,违者第三次直接捕杀。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没得到正确的宠物教育,我一直不喜欢狗,甚至怕狗。在外面看到没有拴绳的大狗,尽可能是绕着走。有一次在公园跑步,迎面一只和我差不多身长的拉布拉多,直接往我身上扑。它倒显然不是拿我当猎物,而只是想和我玩。但我已然吓坏了,瑟缩着僵在当场。待狗主人跑上来把狗叫走,我气不打一处来,怪他不拴狗绳。他倒轻描淡写:你别怕,他又不会咬你。 很生气,但没办法。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每次遇到,都对这些养不教的狗人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看到上面威信县的禁令,从前对狗主人的满腔愤怒,就都转了向。 就像评论里有人说的:在中国当官可真容易啊,什么有风险,大笔一挥,禁! 然而你经常能听到粉红的蠢话是:这么大个国家,管起来又多难你知道吗?我他妈不知道,就你知道! 傍晚下班前,瞥见微信的跑步群里聊得热闹,定睛一看,原来是有人质疑今天一天在各个群里疯传的成都50多个密接者信息被泄露是违法行为而被群嘲。实在看不下去,我问他们:做为随时有可能成为密接者的你们每一个人,难道对这种肆意泄露个人信息的政府行为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甲:大部分时候这些都只能生气,或者是听天由命,你不能做任何反抗的工作,与其这样,不如躺下来好好休息吧。 乙:应该是发给街道办的。 丙:感觉应该是发给街道的,被工作人员发出来了。 我:哪个政府工作不是工作人员做的?那怕是临时工干的,不也是他们管理不善吗?政府真觉得这事关个人隐私事大,能那么随随便便就给个没啥权限的人?怎么我们想知道个公共事件的真相就永远比登天难,这时候怎么没有工作人员给不小心发出来呢? 群里一时间鸦雀无声,我开车回家,一路上心意难平。这都是些什么物种啊,别说外国人觉得你们莫名其妙,我一个中国人,很多时候真是也想说:他妈活该!

成都的冬天

冬天还没来,雾霾已经笼罩了成都好多天。刚看到交通公众号的推送,明天限行时段扩大到早6点至晚22点。这是重污染天气的常规处理手段,但有用吗?也许有点。但就像出门戴口罩就能防新冠一样,看上去十分有道理,却是没法验证的事。 成都的四季,唯有冬季难熬。刚搬来时,是难耐阴冷。绝对气温当然比我的家乡要高得多,雪都不会下,然而,不像北方的室内室外两重天,成都的室内,和室外差不了多少。 小时候在农村老家,下雪天赶上下学,手脚都冻僵了。一进窑门,先把手伸进热炕上的被子下,把鞋蹬掉,双手一撑跳上热炕,自此,所有寒魔都识趣退散。城里工作的时候,没有炕,但有暖气。那时候还戴眼镜,冬天从楼道进来,眼镜立马浮起一层白雾,再慢慢消散。通常进屋第一件事,是脱衣服。因而北方人的入户柜那里,必得有个衣帽架。 在兰州的时候,冬天在家穿衣标配是背心加秋裤,还经常热得冒汗。以现在的眼光看来,当然是很不环保。但那时候是集中供暖,烧满满一锅炉水,供一整个小区的暖。离锅炉近的房子,热损耗小,人在里面热得冒汗,离锅炉远的房子,才有可能保证最低供暖温度。当然现在进步了,很多新房子也采用分户供暖,烧自家的天然气,丰俭由己。 那时候兰州空气也差,冬天总是灰蒙蒙的,春夏还有沙尘暴。据说,曾有“最不适宜于人类生存的城市”之美誉。 等我移居成都,兰州的空气变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不是因为限号),成都的空气却越来越差。 最开始,冬天需要应付的,只是冷。室外冷的时候,想到室内,也没啥盼头。甚至,在有点儿阳光的日子,室外还要比室内暖和些。我是来了成都才开始穿羽绒服的,室外穿,室内也一样,看电视的时候,要裹个毯子,还要在离脚一尺的地方放个小太阳。那时候经济条件有限,租的房子门窗都关不严,厕所是四面隔墙,但并不到顶,没有浴霸,洗澡的时候好像露天。好在,那时候的我,对每天洗澡这件事,没有那么强的执念。否则,光这件事,都是每天必须面对的对人性的深层考验。 后来经济条件渐渐好起来,首先保证房子不透风,然后厕所有浴霸,到五年前搬新家,终于自己也装了暖气。在左邻右舍都没暖气的房子里烧暖气,是件费力不讨好的事,你得有很大一部分热量,都供给了邻居,还神不知鬼不觉。不像北方,我舅舅他们为了节省,据说冬天自家的暖气不开,仅靠着上下左右360度环绕的邻居,就能过冬了。 但毕竟是好太多了,成都冬天的寒冷记忆,渐渐离我远去。 谁知道后来又喜欢上了跑步,谁...

别了建国

 关注了好多天的美国大选,似乎终于接近尘埃落定。据说建国还在诉诸法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用了“挣扎”这个词,显见我的“报道”带了很强的情绪立场。我当然不客观,做为一个长期寄望于全球化改造中国生态的天真派,我太讨厌做为美国总统的川建国了,是他打碎了我对于人类未来的所有的美好想像。是他差点儿让我相信,我一直坚信的“程序正义”好像似乎也没那么重要,毕竟连美国人都不在乎。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次在微信群里聊天,我说看上去美国人觉得选特朗普当总统,是当初瞎了眼,那么四年后,他必定不能连任。有两个朋友都很坚定地声称,美国人多年被“圣母婊”和“政治正确”绑架,这次终于有个总统能撕下伪善的外衣,也无心于当“世界警察”,一心一意搞经济,他必然能够连任。 那时候我对美国的了解,大部分来自好莱坞。好莱坞太真善美了,于是我以为大部分美国人也真善美到那个程度。好莱坞不止一个人怼川普,梅姨就不用说,摩根弗里曼也曾专门拍个大头视频骂过他。为我这种印象添砖加瓦的,还有NBA。勇士当年首夺总冠军,库里拒绝去白宫觐见总统,我都惊呆了。詹姆斯骂总统就算了,毕竟他一身腱子肉,打架也不虚,可库里,瘦瘦小小,他也敢!还有一次,在2019女足世界杯期间,美国女足队长梅根,也和川普隔空对呛,一个说她夺冠也不会去白宫,另一个说我也没邀请你。 这些聚光灯下的人和事,强化了我一个印象,就是所有美国人都后悔选了特郎普,铆着劲儿想在下一次大选把他赶走。 防火墙造成中国和世界的割裂,墙外也好,墙内也罢,对彼此的想象,大部分都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好在后来特朗普连接对中兴华为开炮,加上香港人民的街头运动推波助澜,时代的浪潮终于把我推出墙外。 过去一年多,对我来讲,是纠偏的一年。以前潜意识会把一个国家,一个地区看成一种颜色。如今,我大概知道了,它其实是五颜六色的。有些颜色不那么令人愉快,但那也是天然的人性赋予的,无法避免。 因而我一度对于特朗普被赶下台这件事,不再特别有信心。尤其,当你意识到,任何一个国家,民主也罢集权也好,多数人都只是盯着脚下,只有极少数才仰望星空。 以前,美国是星空,他们所倡导的那套价值观,让人心醉神迷。如今,星星硬生生被川普扯落,踩在脚下。但大部分人的日常,其实不需要星星。 好在,现在看起来,白宫易主是板上只差钉钉的事了,虽然隔岸看别人家的热闹,但也能代入自己的悲欢。11月3日那天,我看了一上午...

立冬

据说今天立冬。 有雾霾,阳光很好。 最近又在低潮,晚上睡不好。并不是睡不着,不用数羊。而是睡不好,醒来前有段时间总疑心自己一晚没睡的那种状态。白天困,没精神,洗脸的时候喷嚏一个接一个。 睡前想着早起跑步,醒来天光已经大亮。往窗外一看,太阳已在半空。冬天其实问题不大,但仍然觉得懒。起床弄早餐吃,炒面。煮了一份面,看到锅里的葱辣椒番茄鸡蛋还有卷心菜已经够多,只炒了半份。很久没自己做饭了。上周记得总在睡前想着早上起床炒个面吃了再上班,或者下班后也行,最后都做罢了,懒懒散散的。 吃完饭躺沙发上看书,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很舒服。租住的这个房子,虽然和我自己的看上去似乎一个朝向,但其实不是。这里早上能晒太阳,父母住的那间只有夏天的傍晚,会有阳光晒进来。所以,每个有阳光晒的冬日早晨,都在想,要是换过来,给他们住这间就好了。但是这间毕竟是租的房子,设施比较简单,尤其,没有暖气,但靠那点儿时零时不零的阳光,他们过不了冬。 我读的书叫《时光如此轻柔》,有天在方所读了几十页,想买但没有库存了,样书又只给85折。后来我从孔网买了一本,加上邮费只要25块,大概七折。方所,和书里这间巴黎塞纳河左岸的莎士比亚书店相比,可谓小气。书读了一半,不知道书店还在不在,如果在,有朝一日得到巴黎,一定去瞻仰一下。想想真是件有意思的事,好像霍格沃兹楼梯旁边的像框里寄居的那些灵魂。 中午带父母下楼去吃门口的羊肉汤锅,没开门,看来可能只在晚上开。后来吃的兰州拉面馆的大盘鸡。真不好吃,鸡肉很大块,柴。老妈只吃了一两块肉,多数在吃里面的土豆。给老爷子挑了几块嫩肉,还有鸡皮。老爷子喜欢面,第一份白皮面吃完,还要吃,又要了一份。最后配料都吃完了,只剩下鸡块。 午休时被社区人口普查的电话吵醒。今年的普查,看来真的很当回事。从七八月份频繁接到短信,要求配合。上个月普查了我家,我当时还在出差,普查人员和父母之间的交流不畅,后来回家又来了第二次。但似乎他们得到的任务是要每家每户都要入户普查,所以虽然我家已经普查完了,但租住的这个单元似乎仍要再来一遍。 这倒是四十多年第一次,以前只听过,没见过。

中国大选

美国大选,牵动着全世界。啥时候中国大选呢? 这周犯懒,既没去出差,也没去看父母。直到今天,才约了人把周一到货的马桶装上了。胶还没干,还不是特别能肆无忌惮享受科技带来的生活质量的提高。跟老妈说上厕所不要坐太重,以免马桶位移。老爷子,干脆就不上厕所了,反正纸尿裤一穿,明天早上再上。 第一次用一体式智能马桶,操作要用遥控器,老妈还得一段时间适应。电子时代,对老人家很不友好,好不容易学会的东西,一升级换代,又得从头再来。 沙发垫今天也正好到,铺起来。那时候我问老妈需要什么,趁双十一买了。她说想要个沙发垫,还让我给老爷子买个长外套。沙发垫简单,量个尺寸的事。但长外套一直没买,一是不容易找到她要求的又长又大又厚又是扣子的老人上衣,二是我自己对于她喜欢又大又厚又重的衣服本身不以为然。 明天一早想去跑步,不知道能不能起来。

D13:理塘~巴塘|没遇到劫匪,却看见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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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中这是轻松愉快的一天:一早仍然搭车出发,中午时分在海子山垭口下,骑车爽完90公里的长坡,早早到达巴塘。 可自己算不如别人算,说好早早来接的车子,一直等到中午,最终还是放了我们鸽子。再找,又等了两个小时,这样一折腾,出发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两点。 理塘到海子山的路,比预想中好些,虽然是砂石路,坑洼不平,但由于车辆稀少,基本没什么灰尘,和雅江前后的两段路相比,可算是天上人间了。 所以,这回让我们决定承受骑友唾弃也依然搭车通过的,不是路况,而是传言中的小毛贼。攻略说,理塘到巴塘全程190公里,沿路抢劫成风。荒郊野岭的,遇到打劫喊破喉咙也没人理。虽然我们是三个大小伙,毕竟个个文弱书生,怎敌得过彪悍的草原大汉?不要不要不要,还是不要逞强,我们继续搭车。前一晚商议的时候,这意见未遇挑战。 出理塘没多远,就是毛垭大草原。318将草原一切两半,我们穿行其间。草原再往两侧,山势连绵,间或能看见晶莹的雪山。 虽然海子山垭口海拔4600+,但由于理塘就有4000+,所以100公里的路,还没觉得爬坡,就已经到了垭口。当时,是下午四点半。粗略计算一下,其余90公里下坡,按30公里/小时,八点之前应能赶到。虽然比原计划的要晚了不少,但也可以接受。举手表决,全票通过。于是下车,卸货。 面包车开走,留下我们三个在垭口的大风中。装驮包的时候,多少心里有点儿忐忑。不远处停着好多摩托车,人头攒动。而传说中抢劫多发地就在附近,并且传说中劫匪们都是骑摩托车堵路,多人一组。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注意附近动向。海子山垭口两侧的山体,和我们一路上看见的都不同,像是广西贵州一带的喀斯特地貌,从垭口拔地而起,并不很高,但寸草不生,呈铁灰色。无心恋战,草草照了几张照片,招呼撤离。 低头路过摩托车聚集地的时候,有人高声打招呼“扎西德勒”,却并没有人执刀冲向我们,心里稍安。 从垭口下坡没多远,就看见下面拐弯处著名的“姊妹双湖”,映着雪山,沉静、美丽。下来拍照,同样也是暗暗提醒自己:此地不宜久留。其时,垭口的蓝天已经变了脸,乌云密布。远远看见垭口那票人纷纷骑上摩托车下撤,心头又是一紧。结果,六七辆摩托车,每辆经过的时候都主动招呼“扎西德勒”,有的加一句“买虫草不?” 此后直到巴塘,是出门这十三天以来说“扎西德勒”最多的一次,尤其是小孩子,远远的看见我们骑车过来,就举起手问好。经过一所学校,很多孩子从二楼的窗户里大声喊“扎西德勒...

十月

 十月最后一天夜里,为了付双十一预购的尾款,熬夜到一点多。当然不是付尾款程序复杂,耽搁了时间。而是,如今的网购节,都像是有毒的抖音一样,精准投喂到你很难绝然转身。好在,我最终抵制住了不少诱惑,除了几件给父母买的必须品外,只给自己买了些酒。酒也有毒,和电商加一起,简直以毒攻毒。 我甚至抵制住了午夜前出门,边吃烧烤边等潘多拉盒子打开的诱惑。这周休业照顾父母,生活节奏和他们趋同,一天两顿饭,晚上那一顿吞几口水果,或者几粒坚果了事,觉得自己清白且坚贞。网购规则每年变化,我经常不大细看。今年,只知道先交订金,11月1日0点开始付尾款,所以原计划按以往作息早睡,待起来再慢慢付尾款。订金都交了,还能被人再抢了不成?睡前和朋友们聊了几句天,才知道很多商品前两个小时还有优惠。 这还怎么睡?必须等着啊。这么一想,肚子也饿了。损友们在TG那头使劲怂恿我去吃烧烤,几乎动心。最终懒惰战胜了饥饿,躺着没动。 这一懒效果明显,早起称重,体重回到了74kg以内,Corona元年新低!  短暂雀跃之后,意识到,这不见得是个好消息,他其实印证了我多年以来一直试图否认的一件事:想减肥,光跑步不行,得管住嘴。还不是普通的管,得像这一周的每一天那样管。这谁受得了?我点灯熬夜买的酒正在朝我飞奔,它们要是听见这话,岂不是得突然凝固笑容,尴尬地僵在路上? 几天前,跟老妈说,趁着双十一,换个智能马桶吧。老妈难得爽快答应,我也立刻交了订金。然后没两天,之前用了五年的马桶盖,就羞愤自尽,完全罢了工。 我家的商品和人一样,也是有自尊心的。 除了最后一周,十月其实过得还不错。月初满足了妈妈回老家一趟的心愿,我自己也终于有了疫情年第一次飞行,雪了去年理塘之耻,三个月差旅生活暂告一段落,都是另人开心的事。即便这最后一星期,老妈是受了些罪,但对我来讲,就如同电影里常有的那种,一家人,因为某种偶然聚在一起,却给了彼此相处的机会。趁着一直在家,我还买了个装在马桶周围的架子,让老爷子上厕所的时候能够自己坐下和起身,也减轻些老妈的负担。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时突然意识到,这曾是我自己的床,我那时候从宜家新买了床垫,还没睡两天就搬走了。至此,过去了一年多,竟然是我第一次再睡回来。有天老妈问我,你最近没有再拿回来奖牌呢,我数了数,还是那四十个。我以前每次参加完一场马拉松回来,会把赛事发的毛巾给老妈,让她收着。把奖牌挂在墙上,...